每个人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好样的。”萧祁对沈聿比划了一个口型。
他让沈聿跑这么一趟，不是没事闲的去沈聿面前找存在感，肯定是有些实质性内容的，只是没想到，沈聿能忍这么久。
“这……”发言人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讪笑道，“沈上校说笑了，我们都是为了人类的利益，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是什么呢？”沈聿微微挑眉。
发言人当然不能说。
他当然不能说，不能说那些被刻意掩盖的实验数据，更不能说那个代号“尖刺”的秘密计划。
“别以为基地内绝对安全……”
沈聿一撩制服下摆，拿出一把手枪，对准了坐在前方的一名长官。
那人制服上的金色绶带在顶灯下闪闪发亮，像极了中世纪贵族佩戴的勋章，眼神依旧粘在平板中琳琅满目的女人画像上。
“砰——”
沈聿的枪没有装消音器。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刺鼻的气味。
剧烈的枪响在密闭的会场中震耳欲聋，巨大的回音在镀金穹顶下反复震荡，震得水晶吊灯剧烈摇晃，折射出的碎光在墙壁上疯狂跳动。
人们震惊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鲜血溅了身边人满身。
那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金丝眼镜滑落，在镜片上留下一道道猩红的痕迹。
那血液呈现出健康的鲜红色，晕开时还冒着微微的热气，这绝对是人类正常的血液，没有任何被感染的迹象。
“嗒、嗒、嗒……”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只有鲜血滴落在地面的声音清晰可闻，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
沈聿杀他，绝对是有缘由的。
没有人质疑，没有人出声。
这些平日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此刻噤若寒蝉。
沈聿的每一颗子弹都有它的使命，所有人无条件相信沈聿的判断，他们位高权重，比谁都害怕死亡，而沈聿能够肃清一切威胁，保住他们的性命。
沈聿冰冷的目光转向台上的发言人。
发言人双腿发软，后背已经湿透，他绝望地闭上眼睛。
他记得很清楚，自已连防护服都没有破损过，可当他对上沈聿那双锐利的眼睛时，某种不祥的预感突然攫住了他的心脏。
“放心，你没有被感染。”
沈聿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让整个会场的人都不寒而栗，“他也没有被感染，只不过被某些不好的东西寄生了……”
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一节微小的类菌丝体消失在血泊中。
它细如发丝，表面泛着诡异的珍珠光泽，像是有生命般扭动着消失在猩红之中。
至于怎么沾染上的，沈聿也不知道。
“继续吧。”沈聿朝发言人使了个眼神。
“经过中央基地高层商议，《末日生存法案》从今日正式启用……”发言人说完最后的话，落荒而逃。
沈聿已经提前离开了。
“说吧，为什么让我来？”沈聿靠在墙上，问身旁的萧祁。
“因为我觉得你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救世主。”萧祁轻笑，“现在掌权的那些家伙，不过是一群蠢货。”
“不要天真的认为，掌握我的秘密，就可以威胁我一辈子。”
“当然不会。”萧祁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你的那位朋友，我觉得他也很有用呢，当然舍不得让他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