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眼皮上，王面才缓缓醒来。
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对面已经空了的床。
王面坐起身，听见楼下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和碗碟轻碰的声响，他看了看时间，早上七点半。
洗漱完毕下楼，发现其他人都已经在餐厅了，长桌上摆着简单的早餐——白粥、烙饼、几碟小菜，还有水煮蛋。
“队长早。”
旋涡嘴里塞着烙饼，含糊不清地打招呼。
“早。”
王面拉开椅子坐下。
檀香推过来一碗粥道:
“温度刚好，趁热吃。吃完我们就出发去康复中心。”
“这么早？”
月鬼哀叹道，
“我还想再睡个回笼觉……”
“早检查早完事。”
天平倒了杯水放在王面手边，
“康复中心那边已经预约好了，九点开始。”
王面接过水杯，看向天平，晨光里，天平正低头剥鸡蛋。
但王面注意到，他眼底有很淡的青黑，大概昨晚虽然睡得沉，但身体其实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王面问。
天平抬起头，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
“好啊，一觉到天亮。怎么了？”
“……没什么。”
王面摇摇头，端起粥碗。
他只是觉得，能看到天平这样轻松的笑容，真好。
早餐在简单的交谈中结束，七点半，他们准时出门，坐上提前预约好的车，前往守夜人位于这片区域的指定康复中心。
车程大约四十分钟。
康复中心建在一片相对僻静的山脚下，白墙绿树，环境清幽，接待他们的是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姓陈，看起来严肃且专业。
“王面队长，久仰。”
陈医生和王面握了握手，
“左司令已经交代过了，会给你们做最全面的检查。请跟我来。”
检查从王面开始。
抽血、心电图、脑部CT、精神力波动监测、肌肉骨骼扫描……
一套流程下来花了近两个小时。
期间檀香一直陪同，仔细记下每一项数据。
“生命体征总体稳定，但精神海有过度消耗后的干涸迹象。”
陈医生看着光屏上的报告说道，
“需要至少一个月的静养和定向恢复训练。这段时间禁止执行任何需要动用神墟的任务。”
王面点头道:
“我明白。”
“另外……”
陈医生看向王面，
“我们在你的血液样本里检测到一些异常代谢产物。虽然浓度已经很低，但从分子结构看，应该是某种高强度潜能激发药剂的残留。”
“你近期使用过这类药物吗？”
檀香下意识看向王面，王面神色平静，点了点头回答道:
“是的。”
陈医生的表情严肃起来。
“王面队长，我必须郑重提醒你。这类药剂对生命本源的透支是不可逆的。”
“你现在的生命活力指标比同龄守夜人平均水平低了约15%。虽然还不至于影响日常活动，但长期来看……”
“我知道。”
王面打断他，
“我已经停用了。之后会配合恢复计划。”
陈医生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