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安的思维顺着秦月漓的思路飞快运转,一个计划在他脑中成型:“例如这处,午后留守后门的李跛子嗜赌如命,赌友反目,街头斗殴,他定会忍不住探身张望。
这处前街早上的守卫王麻子好色又惧内,若能引得他相熟的流莺在僻静处‘呼救’……
看守也是人,是人就爱看热闹,尤其是无聊枯燥中的一丝波澜。”
他看向秦月漓:“制造混乱的人,我去安排。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分头行动。今夜我负责潜入这几处会客室安装,你负责公馆书房与客厅,如何?”
“正该如此。”秦月漓没有犹豫,三天时限像紧箍咒勒在头顶,“公馆主卧及所有商行办公室,按计划等明日赵振鹏离家及混乱制造时同步进行。”
黑暗中潜行,如同行走于刀锋。赵公馆的深宅大院果然如预判,借着精心计算的时间差,书房精巧的壁灯底座内,沉重的红木沙发底座深处……一枚枚冰冷的电子设备被悄然植入,仿佛毒蜘蛛在黑暗角落编织着无形的网。
深夜的客厅巡防间隙,也被秦月漓敏锐地捕捉,行动利落得没有留下一丝多余的气息。
商行区域,会客室的安装对顾怀安而言亦是轻车熟路。
秦月漓回到七号点没多久,顾怀安便也回来了,确认各自任务都顺利完成,便都回家休整了。
翌日,二人没有再到七号点汇合,而是按照计划,在定好的时间在各自的任务点伺机而动。
赵振鹏庞大的黑色轿车甫一驶离公馆大门,暗处的秦月漓便如同鬼魅般飘了进去,主卧的监听设备落位如预定。
赵家各处商行门口精心策划的“戏码”也开始陆续上演。
早上钟楼前街的角落里传来女人带着哭腔的尖锐“争执”,隐隐有“告官”和“你家婆娘”的字眼飘出,让好事的王麻子心痒又心慌,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喧闹处挪去。
午后赵氏与小日子合作的买办行后门赌徒的激烈争吵夹杂着推搡,引得李跛子伸长脖子,几乎把身体探出了门洞。
……
混乱吸引了守卫的注意,也给了顾怀安和秦月漓珍贵的几分钟。
商行严密如堡垒的办公室内,顾怀安如开锁大师般迅速处理了老式保险锁,闪入、布线、固定主机、掩藏线路,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快速,如同淬炼过的本能。
秦月漓亦是抓住守卫离开的间隙,动作同样迅捷如风的在另一家赵家商行的办公室安装好设备。
当那些被引开的守卫怀着意犹未尽的八卦之心或对冲突结局的猜测匆匆返回岗位时,寂静无人,一切如常。无人察觉办公桌下、文件柜底那多出来的一丝若有若无的异样。
至于报告今日的擅离职守,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为了不被责罚或扣钱,自是不敢说漏一丝一毫。
“非常顺利!”刘站长在听完顾怀安滴水不漏的报告后,脸上堆满了赞许的笑容,拍着顾怀安的肩膀,“小顾啊,真不愧是特训班的优等生!这次任务完成得干净漂亮!你和紫罗兰,”他眼中闪过精光,“配合得真是天衣无缝,难得!实在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