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他就不管了。人家办不办,关他什么事。
他飞快地写了字据,又让秦云过目。
秦云看了一遍,上面写清了“代补缴”和“不再索课”的字样,才接过笔签了名,叫秦如花去里屋取出五两银子出来。
马兆头收了银揣进怀里,说:“秦相公,让您受了委屈。”
秦云不动声色的声音:“马攒典很认真负责,过几日我去拿禀生银子时,在府台面前会给马攒典美言几句。”
既然地方上的“土规”有府台大人背书,试探下他,应是没问题的。
实际操作中,地方机构为了填补税赋缺口,往往会突破律法的界限,将税课摊到不该摊的人身上。
像秦云这样的生员,“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一旦地方官介入,特权也未必能护得住自己。
只是秦云却是不在意的,一个小吏,他还不放在眼里,何况只是五两。
拉扯起来反而让他丢面子。
这如果让那二十户人分担的话,却是一笔不少的钱。
户籍制度中,渔户改佃户、民田与渔荡界限模糊的情况屡见不鲜,而朝廷的律法却未能及时调整,导致基层税收管理出现大量漏洞。
而这些,今儿落到了像秦云的身上。他还是第一次尝到这感觉有些怪异。
孟霁霖回来了,告诉秦云“这是最少的税,还有好几个税没来。”
秦云想着有些悟了,其他的人没来是因为知道是七皇子要的地,自然不敢来收。
这个马兆头大约没收到这个通知,但也有可能是有些人的试探。
“会是府台大人么?”
秦云想着,这南湖山庄,府台大人的亲信也在抢夺中。
“不一定是。”孟霁霖一语道破:“为这五两银子让案首不高兴,府台大人不可能做。”
“可惜收得太少了,不痛不痒,这事说出来,上不来台面。”
孟霁霖哑然失笑,秦云既然嫌弃收少了,上不得台面。
秦云又一想,他手上有许多这府台的罪案,多这一点,也没有什么用。
“还有两家,大约也是会来找我的茬。”
秦云似乎很有兴趣别人来找他的茬,但若真的有人找茬,他的祸事就大了,人家只需说他蓄养千名匪贼,他就吃不消。
这大地方还是打着皇七子名义买下来的,虽过他名下,在大多数人看来,只会他是七皇子的人,所以这大个产业寄名在秦云名下。
若是秦云拿下来,估计这会上来收税的最少千两的了,一些小吏,收得不多,却也够得上恶心死人的。
秦云若不是因为有九百五十多人待那里,大约是可以据力而争的,因为这些,他只好压住心头的不适。
哼,府台大人,你这让我不爽,我让你心痛。
当夜便叫上秦如花抱上白狐按那三公子地图所注处而去……
“破门的县令,灭门的知府,这可不是一句空话!”
当破开地窖门,进入时。
秦云看着那么大的地窖,感慨万千!
深深感到此话是如何的至理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