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嘲讽:“这才多少时间,还要温习这些之乎者也?”
秦如花眼瞪他:“谁像你,一个纨绔子弟,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楚秀才抬眸,语气平静:“只是觉得这船上没事可做,不如看看书,打发些时间,心里有书定心。哪里比得上崔公子,十分闲,我这还要科考呢!”
“我哪里纨绔了的?”
崔永勋不理楚秀才的话,对上了秦如花。
没想到她如此说,不由气愤:“我父亲这小小地方官,我还够不上纨绔这个词。”
秦如花忍不住笑起来。
崔永勋瞪着眼,指着秦如花,“你这人老是乱用词,算了,我也不与你计较。”
过一会又道:
“江上这两天不太平?听说前几日还有商船被劫,可得小心些。”
说完又冲楚秀才道:
“你手无缚鸡之力,又伤着,真遇着事,还得让如花保护你!”
“还有水匪么?”
楚秀才皱了皱眉,合上书,“我不善武艺,他们应该打不过秦女侠吧?”
他是看到过秦如花杀敌的,那么厉害的凶贼也就一两下就抓住了,那些还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这些还是新崛出的水匪,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
秦如花坐在中间,听着楚秀才这么说她,心中十分高兴,嘴巴不由嘣出大话来。
“放心,有姐置着,没人动得了我们的船!”
三茶杯,在桌子上冒着清幽幽草香,只秦如花几句,这船里的紧张气氛就似被江风吹散了。
她刚想吹牛,就见崔三公子道:“楚秀才莫不是把说书先生的话当真了?真遇着劫匪,她一人怎么对付那几十人,好在我这船上的还放着护卫在。”
“你那什么护卫,多有什么用?”
秦如花朝他翻了个白眼,“还不够水匪丢出去喂鱼。”
崔永勋气得噎住了,这如花从来说话不留口德,老是打击他不留余地,可他就是喜欢这种被她虐,每次被她气得要死,还是想找她一起聊天!
“不如未雨绸缪。”
楚秀才微微蹙眉,“我观这画舫虽华丽,却未设了望哨,船舷也无防撞的木栏,若夜间行船遇上水匪……”
“我雇的船工都是走了二十年江路的老手,用得着你个读书人指手画脚?”
崔永勋脸色沉了沉,不高兴了,楚秀才说话太那个不避讳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忒讨厌了。
“难怪惹上杀手,这嘴太不会说话了。”
他嘀嘀咕咕了一句。
“说什么呢?”
秦如花听不懂什么意思,疑惑的问。
“没什么?”
崔永勋连忙收回话,欺负楚秀才他敢,可不敢惹上秦如花。
楚秀才看向秦如花,眼神满是钦佩,“有秦女侠在,我才真正放心,你都没看过如花的手法,那可真是武艺高强巾帼英雄!不过你这画舫,舱房宽敞,也十分好。”
这话倒让崔永勋噎了一下,他瞥了眼秦如花,确实也见过好在那地窖飞过,不过,至于怎么杀贼灭匪倒从未见过,全只是听她吹得多。
这会又听楚秀才说他的画舫船好,心中又好几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
画舫驶离码头已经很远了。江水拍打着船身两边,船尾处翻起一波波白浪而去……
崔明轩站在船头指点江山,楚秀才坐在窗边静静看书,秦如花则坐在他们中间,仿佛十分和谐。
秦如花虽然有点迟钝,也感觉到了身边这两个人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