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近文的搭档是一个大叔,叫李昌奎,他的腿有点跛,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被分在了除草组。
不然以他的年纪,是肯定要被分在干重活那一组的。
这个大叔挺和蔼,他笑着拍了拍陈近文的肩膀,说道。
“娃子,别怕,这除草的活儿啊,是最简单,也是最轻松的,一会儿你看一下应该就会了。”
陈近文赶紧点点头。
随后,大家又领了各自的工具,一同往地里走去。
现在地里的玉米秆已经很高了,不过离收获还有一段时间,其中的杂草挺多,密密麻麻地长在地上,跟玉米抢着养分。
来到工作的地方后,大叔先给陈近文示范了一遍怎么除草。
“看到没,得把草连根拔起,再磕掉上面的泥巴,然后扔到一旁。
如果只是把面上的草叶子割断的话,它是还会再长出来的。
除草的时候呢,也要小心,可别伤到玉米根部了……”
陈近文认真地看着,然后才自己动手。
这活儿虽然很简单,但他一开始还是有些笨拙的,不过也很快就熟练了起来。
毕竟这是真的很简单。
如此,陈近文便跟着大叔,蹲着忙活了起来。
不过玉米叶子着实有些惹人厌,又长,又有些‘锋利’,很快就在陈近文露出的胳膊上留下了道道红痕,火辣辣的。
太阳渐渐升高,天气也热了起来。
陈近文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但他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偶尔直起身子,擦擦汗,捶捶腰,然后又继续埋头干活。
其他同学也是如此,都认真地跟着自己的搭档干着活儿。
虽然大家偶尔也会互相看看,比比进度,但都没有偷懒的情况出现。
到了十点钟的时候,丁老师跟领队的人说了一声,随后就安排了两个同学回去煮饭。
余下的同学自然是继续卖力的干活儿。
到了十一点,随着一声‘下工了’的声音响起,大家也都直起了腰杆,擦拭着汗水,往外面走去。
经过了一上午近五个小时的劳作,陈近文和他的同学们都累的不行,蔫蔫巴巴的,只顾着闷头往回走。
而其他村民们,还有心思闲聊几句呢。
由此也可以看出,学生们与村民们的差距不小。
回到住处,大家顾不得歇息,赶紧拿了饭盒就去打饭吃。
一上午的劳作,早上那点棒子面粥,早就被消化得一干二净,此时已是饥肠辘辘。
陈近文也不例外,他今天被人带着,根本没机会吃东西垫肚子,此时也是吃的狼吞虎咽。
吃过饭,大家也没想着去河边洗个澡啥的,稍微弄了点水擦拭了一下后,便回屋子里休息了起来。
辛苦劳作果然有用,躺在各自的床上,也没人有闲聊的心思,大家很快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短暂的午休很快过去,陈近文他们又被叫醒,继续去参加了下午的劳作。
一整天下来,陈近文感觉腰酸背痛,手臂上布满了红痕。
至于其他同学,也都是差不多,甚至有的还比他都不如。
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到住处,稍事休息了一会儿后,陈近文便跟同学一起,拿着干净衣服,去到河边洗澡,连带着洗起了衣服来。
洗完回来后,他们吃了晚饭,也没在院子里瞎溜达,早早的就躺到了床上,休息了起来。
今晚的寝室比昨晚要好多了,也只有李冲等寥寥几人,闲扯了几句后,就默默的睡觉了。
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响起了鼾声。
陈近文听着此起彼伏的声音,也闭上眼睛,逐渐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仍旧是被公鸡打鸣声吵醒,然后不情不愿的起了床。
随后又是一天的劳作。
晚上下工后,陈近文他们回到住处,看到又是窝头加稀粥,有同学就哀怨了起来。
“哎呀,丁老师,怎么又是这么点吃食儿啊,能多煮点吗?这么点东西哪里能吃饱啊。”
“就是啊,干了一天的体力活,就吃这么点,我都坚持不下去了。”
“我觉得这一天吃的东西,还没有我在家里一顿吃的多。”
……
有人带了头,不少人都纷纷抱怨了起来。
丁老师一看,赶紧出言安抚。
“同学们,同学们,大家听我说,咱们来乡下学农助农,粮食都是由村里和公社共同提供的,数量也是上面出台的文件规定好了的,并没有多余的粮食。
所以我们在煮饭的时候,也只能定量而煮,可不敢煮多的,不然后面我们可要饿肚子了。
而且啊,咱们的口粮标准可是跟村里人是一样的,并不比他们少,所以你们就不要抱怨了。”
“啊?真的假的?”
有同学不信。
丁老师斩钉截铁的说道。
“当然是真的了,我可是参加过好多次这样的劳动课了,每次都是这样的。”
“呃,那后面煮粥的时候,能不能多掺点水啊,口粮不够,水总够吧?”
有一个大聪明提议道。
另一个同学立马反驳了起来。
“切,水有什么用啊,喝多了还老是要上厕所,还不如多加点菜叶子在里面呢。”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
现在的粮食不够,但是蔬菜在乡下却是不怎么缺的。
丁老师听了建议也点了点头。
“行,我考虑一下吧。”
随后大家就都默默的吃起了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