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翻道:“百里之地,步行需两日,若孙将军不来支援,蜀军追至,主公危矣!我先去请救兵!”
“仲翔快去快回!”孙权浑身一震,深吸一口气继续前行。
虞翻卷起衣襟袍袖,飞奔向前,转眼间便消失在树林之中。
别看他是个文士,却有翻山越岭的本事,当年孙策征会稽,虞翻竟能以脚程翻山越岭追上战马随行,实在令人震惊。
孙权又走了一阵,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几乎是一步一挪,形如搞木。
难道真如兄长所言,我只能坐领江东,不能与天下争衡?
这些年我安定江东、决战赤壁、占领江夏、讨平山越、建设濡须、进取合……
呸,与曹、刘鼎足而立,这些文治武功,哪一样不如兄长?
此次眼看就要夺取荆州,全取江南,竟然功亏一篑。
难道兄长在天之灵,嫉妒我的功绩比他大,故意天不遂人愿?
我这也是为了孙氏基业,为了江东子弟好啊!
韩当见孙权实在走不动了,上前道:“主公,且在此歇息片刻,我派人在就近村落寻找坐骑,顺便找些吃食。”
孙权此时饥渴难耐,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摆摆手示意韩当自去安排,直接坐在道旁的枯草中。
吴军也都纷纷就地休息,屁股刚落地,忽然前方喊声大震,一队骑兵飞奔而至。
当先一员大将白须飞扬,青铜甲胄,横刀立马大喝道:“江东鼠辈,降者免死!”
韩当急忙带领士兵守住山路,大喝道:“来者何人?”
“哈哈哈,说出吾名,吓死尔等!”
那老将抚须扫视众人,大笑道:“某乃南阳黄……嘶——”
说话之间,他从人群中看到身穿锦袍,长着一脸紫色络腮胡须的孙权,惊呼道:“那紫髯小儿莫不是孙权?”
原来黄忠和吴班一起占领巴丘后,按照法正吩咐,从洞庭陆路往武陵追赶,正为拦截吴军,没想到孙权竟然弃船而行。
“你……你是黄忠?”
韩当惊疑不定,没想到连黄忠都到了这里,蜀军到来了多少主力?
“哈哈哈,大老鼠在这里,锦袍紫髯的是孙权!”
黄忠也不多话,分出五百骑兵从两翼直取敌后,自己纵马直冲上前。
“主公快走!”韩当回头向孙权大叫,举起大刀怒吼道:“解烦军,列阵!”
两条腿肯定跑不过四条腿,为了保护孙权,只有硬着头皮迎战。
黄忠飞马至近前,大刀携裹着雷霆之势,直斩向地上的韩当,恰如当时斩杀夏侯渊一般。
却不料韩当并不与他硬拼,后退两步躲入步兵阵中,身后两块大盾举起。
砰——
一声闷响,反震得黄忠后退步数,后面冲过来的骑兵也都被盾牌拦住。
霎时间沙土飞扬,烟尘四起,黄忠吃了一惊,赶忙领兵后撤,重新列阵厮杀。
孙权在亲兵的搀扶下站起来,慌不择路钻进山林之中,抱头鼠窜。
蜀军骑兵从远处包抄过来,大叫道:“穿锦袍的是孙权,别让他跑了!”
正惊慌时,一人大叫道:“主公走此小道,追兵交我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