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一只脚踏进门口,抬头看到堂上坐着一个少年,惊得倒退出来,向后跌倒。
还好孙皎和孙桓跟得紧,赶紧上前将他扶住。
“刘禅?”孙权怪叫一声,好像白天见到了鬼一般,抖抖索索指向大堂。
“啊?”孙皎二人抬头看去,不由大惊,手中一松,孙权一屁股坐在地上。
“堂下何人喧哗?”
里面传来稚嫩的声音,证明这一切不是梦。
左咸径直越过几人,入堂禀报道:“禀世子,是吴侯到了!”
“快快有请!”
随着一声吩咐,十几名侍卫从堂内走出来,将四人搀扶进大堂。
孙权猛地甩了甩头,看着堂上的刘禅,身旁一将挺拔如松,正是赵云。
但左右站着的,却都是江东文武,左边孙邵为首,右边顾雍为首。
这看似熟悉,却又陌生的场景,让他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有些晕厥,由孙桓扶着才勉强站稳。
“左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左咸微微躬身,抱拳道:“仲谋,没错……是我背叛了你。”
“你……你为何要如此?”
左咸叹道:“吴侯,我等曾多少次劝阻偷袭荆州之事,你执意不听。吕蒙亡后又不听良言及时撤退,两次从调兵报仇,终致大错。当今之世,非独君择臣也,臣亦择君矣,君既不明,我等自当另择明主。”
“你、你,好~很好!”孙权咬牙切齿,看向左右:“尔等也是如此?”
孙邵抱拳道:“至尊听信吕蒙谗言,背盟弃义,穷兵黩武,以致东吴空虚。荆州数万精兵乘长安舰兵临城下,如之奈何?”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孙权终于明白,为何刘禅执意耍赖,扣下了长安舰,又让刘封故意刁难,原来是冒充自己先到建业。
只听张承大喝道:“难道江东就无一人为吴侯赴死吗?”
“张将军,令尊倒是执拗……”顾雍叹道:“可惜不过螳臂当车而已。”
“什么?”张承大惊,见张昭不在堂中,上前两步指着刘禅大骂道:“刘禅小儿,你将我父亲如何了?”
刘禅笑道:“张将军稍安勿躁,他老人家脾气暴躁,我只是让他冷静冷静而已。”
“张公真乃忠良也,不愧为托孤之臣!”
孙权此时的失望更多于吃惊,拍了拍张承的肩膀,没想到到最后,只有张昭父子对他忠心耿耿。
张温劝道:“吴侯,认命吧!你斗不过刘皇叔,大汉再兴乃是天命,不可逆也!”
“滚!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走狗,孤早就该除掉尔等!”
孙权额头青筋直冒,双目赤红,仿佛择人而噬的野兽。
刘禅劝道:“吴侯,如今这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你还不降吗?”
“刘禅,你个小炮子子——”
孙权彻底绝望了,指着堂上骂道:“你个背信弃义,言而无信的小人,你不得好死。”
啪——
“公堂之上,请称职务!”
刘禅拍案而起,冷笑道:“犹记得当年你们千方百计要把我抢来江东,如今本世子真来了,你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