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中飘摆的烈焰大旗下,一将白马白袍,灰白的须发之下,双眸深邃,看似渊渟岳峙,但目光早已环视四周。
他怀中坐着一位圆脸少年,正满脸憨厚,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挥手向远处的百姓示意。
“我滴乖,这龟孙多大人了,还坐人怀里?”
“刘禅与赵子龙形影不离,这怎么下手?”
几名刺客站在一处礁石上,远远观望着,个个眉头紧皱。
大街之上一队兵马飞奔而来,正是刘封前来迎接,兄弟二人会面,携手往府衙走去。
刚到大门口,忽然从对面街巷涌出数十人,竟挤开护卫齐刷刷跪在地上,大呼冤枉。
刘禅身后的白毦兵立刻围上来,将那些人拦在原处,几人被当场踹翻。
刘封脸色大变,赶紧向刘禅解释着什么,赵云则手按宝剑,平静地观察四周。
“嘿嘿,有好戏看了!刘封最近在建业杀了不少儒生,我倒要看这小子如何处置。”
“江东世家连孙权都奈何不得,刘封如此大胆,怎能不乱?”
“乱是乱了点,但也不好动手啊!”
很快那些人便被差役从侧门带走,刘禅也在一众士兵保护下进了府衙,全程没有任何破绽。
那领头之人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忽然心生一计:“我们要想动手,还要把这水搅得更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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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之中,刘禅舟车劳顿,来不及休息便被请到大堂上,顿时一肚子火。
堂下跪满了哀嚎的儒生,他们的亲朋挚友前一阵聚众闹事,被刘封直接给砍了,听闻王世子归来,立刻又来告状。
“安静!”刘禅猛拍桌案,蹙眉道:“如今大敌当前,本世子无暇与尔等理论。我给你们三次机会伸冤,若不能说明情由,一概驳回。”
众人马上停止哀嚎,互相看了一眼,当先一人立刻趴在地上大哭道:“世子,刘将军滥杀无辜……”
“叉出去!”
刘禅将手一挥,那人便被两名卫士直接架了出去。
“本世子时间宝贵,休得啰嗦。”
众人一愣,心想现在不是哭诉博取同情的时候,又一人抱拳道:“夫学者,治乱之轨仪,圣人之大教也……”
“叉出去!”
刘禅又不耐烦摆摆手:“本世子不是来听尔等训教的,说人话。”
……
听着外面两人的哀嚎,堂下众人面面相觑,趴在地上不知所措。
刘封脸上的担忧尽去,赵云看得直皱眉:这孩子……
“尔等都听好了,我大哥治理江东,推行新政,是为匡扶汉室,培养人才,若固守门阀之见,抱残守缺,焉能重整河山?”
静默之中,刘禅站起身来,扫视众人:
“我非但要办学,而且自明年起,要三级考试,文章算写,方略律令,人尽其才。自乡县至州郡,再到父王殿下,层层筛选,考中者方可出仕,凡有识之士皆可为国效力。”
此言一出,不止那些儒生目瞪口呆,左右官员也都个个神色变化,若有所思。
看大家不敢再说话,刘禅轻咳一声:“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