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不解,但盛弘还是起身跟着狱卒来到了一间房中。
当盛弘走进房中后,里面站着的赫然是苏慕白和盛长柏。
在看到两人的一瞬间,盛弘都有些泪目了。
他强忍着心中情绪,没有爆发出来。
盛长柏看着短短一日就苍老了数岁不止的父亲,心中也是无比揪心。
在狱卒带上门离开之后,盛长柏快步来到近前。
“父亲,您,您还好吧。”
盛弘无奈的叹了口气。
“败了,一败涂地,为父完了。”
“长柏,家里怎么样了?”
盛长柏眼里带着泪花。
“家里全乱了,母亲知道您被送刑部议罪之后,人就倒下了。”
“祖母也是忧心忡忡。”
“祖母想方设法托人想来刑部探望,却始终没人敢帮忙,最后还是苏兄帮忙,我才能进来的。”
听到这里,盛弘面向苏慕白拱手一礼,满脸羞愧之色。
“苏公子,盛弘以前鼠目寸光,量小气短,开罪了公子。”
“公子非但不计较,反而以德报怨,真让盛弘无地自容。”
苏慕白淡然说道。
“我只是在帮长柏和六姑娘而已。”
“这次的事情有多严重,我想盛大人心里已经是很清楚了。”
“你的官位必然不保,仕途今生无望了。”
“至于盛家的话,能不被抄家,就是万幸了。”
“长柏在翰林院的职位多半也是保不住了,我会尽量设法为长柏找一个合适的外放之地。”
“至于剩下的,就只能祈祷了。”
听到这里,盛弘不由得一阵悲从心起,泪水盈眶,他满脸羞愧看向盛长柏说道。
“柏儿,是爹爹无能,太过娇惯老三,连带着把你也给害了啊。”
“你乃是二甲名列前茅,本该前途无量的。”
“如今居然要早早谋求外放,我盛家没有希望了,没有希望了。”
盛弘声音颤抖,言语之中透露着绝望,精神都恍惚了,脚下几乎要站不稳。
盛长柏见状赶忙扶住盛弘说道。
“孩儿的性命都是爹给的,何谈什么前途不前途的。”
“只要爹能平安离开此地,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盛弘无奈点了点头,而后看向苏慕白再度行了一礼。
“苏公子,多蒙你对盛家如此恩厚,盛弘感激不尽,日后若有机会,粉身碎骨,都要报答。”
苏慕白摆了摆手后说道。
“盛大人就不必说这些了,还是养好身体,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庭审吧。”
“如今这个案子正是被各方关注的时候,我和长柏也不能久留。”
“这次见了一面,盛大人也该安心不少。”
“好了,长柏,咱们该走了。”
盛长柏点了点头,而后看向盛弘说道。
“爹,您好好照顾自己,我们在外边会想办法再活动活动的。”
在父子二人依依不舍告别之后,苏慕白带着盛长柏离开了牢房之中。
刑部大牢门口,看着失魂落魄的盛长柏,苏慕白轻轻拍了拍盛长柏的肩膀。
“长柏,你现在必须要振作起来。”
“你如今是盛家的顶梁柱,要是你都意志消沉,那一切就全完了。”
“盛家再也没有任何指望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被苏慕白鼓励了一番后,盛长柏也是勉强振作了起来。
如今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作为家中长子,他必须承担起家族的重担。
盛长柏点了点头后说道。
“苏兄,我明白,放心吧,我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倒的。”
“等处理完父亲的案子后,我就谋划外放之事。”
苏慕白听后略一思考说道。
“长柏,这次的事情,对你父亲的打击绝对很大。”
“他的仕途,就要结束了。”
“盛家这边,我会尽量设法保全的。”
“至于你的外放之地,若是你愿意的话,那就去明州定海县如何。”
“定海县,苏兄如此安排,可是有什么深意。”
盛长柏随即看向苏慕白。
苏慕白摆了摆手说道。
“很多事情,现在我也不好多说,盛兄自己思考,愿意去的话,我这边设法安排。”
盛长柏不假思索说道。
“苏兄安排的,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去。”
苏慕白微微点头后说道。
“既如此,那我这边就开始为盛兄运作,等处理完你父亲的案子后,你就准备前去赴任吧。”
两人交谈了一番后,敲定了盛长柏的后续发展之事。
另一边,盛家葳蕤轩内,王若弗此时强撑着病体坐在堂中,堂中则是跪着一身丫鬟打扮的盛墨兰。
此时的盛墨兰神情紧张至极。
王若弗看着从盛墨兰身上搜出的盛府的地契房契,很是恼火说道。
“你这个贱人,府里刚出了事,你就想卷了府里的产业一走了之,你还配姓盛吗?”
“说,这些地契房契是不是林噙霜哪个贱货给你的,她从哪偷来的。”
盛墨兰吓得两股战战,不知该说些什么。
以往林栖阁的人犯了错被王若弗训斥,基本都是林噙霜到盛弘身边撒娇求情,最后盛弘过来打个圆场,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盛弘身陷囹圄,林噙霜被打的下不来床。
只剩下盛墨兰自己独自面对着王若弗这个大娘子的威压,而且还是被抓了个人赃俱获,这让盛墨兰实在是无从辩驳,只能低头不语,心中慌乱。
那么为什么盛墨兰刚一行动就被抓了个现行呢,原因其实很简单,盛明兰一直在盯着林栖阁的动静。
在盛弘出事之后,苏慕白就想到了,林噙霜多半会如同原剧中一般,将盛弘私下里交给她盛家的产业给售卖掉,然后找个远走高飞的机会。
所以苏慕白就给盛明兰提了个醒,让盛明兰盯着林栖阁,也许会有意外收获。
结果也正如苏慕白所料,盛明兰有心算无心,果然发现了盛墨兰假扮丫鬟逃出了盛家。
随后盛明兰就把这个情况禀报给了王若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