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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冰魄回春(1 / 2)

京城的寒风带着北方的凛冽,却吹不散苏吕眉宇间的凝重。

为了获取救治杨建国所需的冰心草,他刚下飞机,雪韵驻京办的陈主任便迎了上来,递过一个厚厚的文件夹,语速飞快地汇报着关键信息:拥有冰心草的杏林泰斗祁老,其唯一的孙女祁思雨半个月前突发怪病——高烧不退,全身布满如烙铁烫伤般的深红色红疹,奇痒难忍,甚至出现间歇性痉挛与意识模糊。京城各大医院束手无策,连祁老亲自出手,也只能勉强压制病情,无法根除,如今祁思雨正躺在同仁堂总店后院的静室中,由祁老亲自看护。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成了苏吕获取冰心草的唯一机会,也让他的医术面临真正的考验。

陈主任还特意提醒,祁老性格倔硬,有“三不医”的规矩——不信医理者不医、不遵医嘱者不医、医缘未至者不医,且最厌恶攀关系、讲排场,此前连国手级专家的联合会诊请求都被他直接拒绝,想让他认可绝非易事。

苏吕心中已有定计,只道“直接去同仁堂”,便带着陈主任前往这座坐落于琉璃厂街区的百年药铺。

同仁堂朱漆大门配着金字招牌,沉淀着百年药香与威严。

经陈主任提前打点,苏吕以“王振国教授推荐的年轻圣手”身份被通报,两人由一位青衣学徒引着穿过前店的百子柜长廊,来到后院挂着“静”字竹帘的小院。

帘内传来一个苍老却洪亮的声音:“进来吧。”

掀帘而入,静室陈设古朴。紫檀木榻上躺着的年轻女子正是祁思雨,她露在外面的手臂和脖颈布满密密麻麻的红疹,部分已破溃渗液,即使昏睡中仍不时抽搐,发出痛苦的呻吟。

榻边坐着一位鹤发童颜、身着藏青长衫的老者,正蹙眉为孙女诊脉,正是祁老。

祁老抬眼看向苏吕,目光锐利如鹰隼,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质疑。

见苏吕过于年轻,他冷哼一声,语气不善:“王振国那老小子推荐的?毛都没长齐也敢称圣手?我孙女这病,国手都瞧不好,你若有自知之明,现在走还来得及,别耽误老夫!”

面对这毫不客气的下马威,苏吕神色不变,只是凝神细察。凭借淬体境五层的强大感知力,他捕捉到祁思雨身上散发出一丝如腐败花朵般的腥甜气息,瞬间判断出症结:“祁老,令孙女此症表面是高热红疹、热毒攻心,实则不然。”

“哦?”祁老眼中闪过一丝嘲讽,“那依你高见?”

“此乃‘阴火伏湿’之症!”苏吕语出惊人,“患者发病前是否曾长时间逗留阴暗潮湿之地,或接触过不洁阴寒之物?湿邪内侵伏于经络,郁久化火,此火非实火,乃虚火——发于肌表则生红斑奇痒,内扰心神则高热谵妄,引动肝风则抽搐痉挛。您之前用的清热解毒、扶正固本之方,皆针对实火或虚损,药不对症,故而无效。”

祁老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震惊:“你怎知她发病前去过西山古墓考察?”苏吕未答,继续说道:“湿邪郁火如沼泽沼气,常规清火如同扬汤止沸,反助火势。唯有疏通水道、引湿下行、釜底抽薪,再以温阳化浊之药调理,方能根治。”

这番话正中祁老苦思多日却不敢确定的思路,他急切追问:“如何疏通?如何引下?”

“晚辈斗胆,愿以金针渡穴之法,强开水道,导湿下行!”苏吕语气坚定。

“金针渡穴?”祁老瞳孔骤缩——这可是失传的古法秘技!看着孙女痛苦的模样,又望了望苏吕眼中的自信,他一咬牙:“好!老夫信你一次!要什么?”

“取温水一盆,置于榻前。”苏吕吩咐完,取出九根流转暗金色泽的九转回魂金针。

他凝神静气,气质陡然如出鞘神兵,出手如电,四根金针带着奇异嗡鸣,精准刺入祁思雨后背的肾俞、膀胱俞、三焦俞、水道四穴,针入极深,针尾剧烈震颤。

紧接着,他双手如穿花蝴蝶,或捻或弹,一股精纯的混元内息顺着金针渡入。

昏迷中的祁思雨发出一声痛吟,身体绷紧,后背穴位周围的肌肉如波浪般蠕动,一股肉眼可见的灰黑色湿气竟顺着金针袅袅升起,榻前的温水也无风自动,泛起涟漪。“引湿下行!金针导气!”祁老看得目瞪口呆,这神乎其技的一幕彻底颠覆了他对针灸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