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堂后院的药浴静室里,白雾裹着浓烈的草药味漫了满室。
巨大的木桶里,深褐色药液咕嘟翻滚,苏吕浸在其中,只露着肩膀和脖颈。
古铜色的肌肤被热气蒸得泛红,水珠顺着刀削般的胸肌滑落,脖颈那道深紫结痂像条蜷着的龙,狰狞却已稳固。他闭目凝神,《九阳回春诀》的内息在体内奔涌,配合着霸道药力,一点点熨平经脉的细微损伤!
静室门被轻轻推开,杨晓慧端着红木托盘走进来。
她换了身淡青色棉布斜襟上衣,绣着兰草的盘扣系得整齐,及踝长裙裹着纤细的腰,乌发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清秀的瓜子脸在热气里泛着粉,杏眼像山涧清泉,直勾勾盯着苏吕脖颈的伤疤,满是心疼。
“苏大哥,药浴温度还好吗?”她声音软得像棉花,小心翼翼把托盘放矮几上,“我加了续断藤粉末,对经脉恢复好。”托盘里摆着干净衣物、一碗冒热气的参鸡汤,还有套新银针包。
“正好。”苏吕睁眼,目光落在她微红的脸上,带了点温和,“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杨晓慧摇头,脸颊更红了,拿起毛巾在桶边站着,“喝点汤吧?加了老山参,熬了好久呢。”
她低着头,睫毛颤得像蝶翼,不敢看他赤裸的上身。
苏吕接过汤碗,参香混着暖意滑进喉咙,心里松快了些。
正想说话,门又被推开,阿吉雅抱着木盒站在门口。
她换了身济世堂的素色棉布衣裤,宽大的衣料遮不住少女玲珑的身段,小麦色皮肤透着健康的亮,眼睛像滇西的湖,亮闪闪的,此刻却带着点紧张。
“江总派人送了这个。”她把小巧U盘放矮几上,声音脆生生的,带点滇西口音,“说…是林氏的新动向,还有新区地块的消息。”目光扫过苏吕身上的伤疤时,小脸悄悄红了,抱木盒的手攥得更紧。
苏吕放下汤碗,眼神沉了沉:“阿吉雅,你阿嬷压制蚀心石时,说过什么?”
阿吉雅走近几步,认真道:“阿嬷说,这是‘蚀心瘴母’的核心,是乌鸦控制‘源能’的邪门媒介。它的能量阴毒得很,能蚀心智、腐血肉。但…物极必反,要是有法子,或许能反过来用它的能量,或者找到克制的东西。”
她声音低了些,带点难过,“可惜寨子里的古法失传了大半,阿嬷也只能暂时压住邪气。”
“源能…媒介…”苏吕眉头皱起。父亲笔记里提过的“源能”和“蚀心散”,原来都和这蚀心石有关。乌鸦是真掌握了利用这危险能量的邪术。
“这石头…很危险吗?”杨晓慧看着那裹符纸的木盒,心里发紧,杏眼里满是担忧。
“剧毒之物。”苏吕沉声道,“先放角落樟木箱里,箱里有纯阳药阵,配着符纸双重压制,能挡它的气息。等我恢复些,再想办法处理。”
济世堂的药阵,是暂时存它的最好地方。
阿吉雅赶紧照做,轻手轻脚把木盒放进樟木箱。
箱盖合上的瞬间,静室里那点阴冷感淡了不少。
杨晓慧拿起银针包,轻声说:“苏大哥,我帮你施针通络吧?配着药浴,效果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