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岔口的空气里,烤肉焦糊味、血腥味与劣质烟草味搅在一起,呛得人发闷。
简陋木棚前,三个桑坤的手下围坐在篝火旁,油腻的手撕扯着半生不熟的野猪肉,污言秽语从嘴里喷出来,混着酒气散在潮湿的风里。
外围树干上,两个持枪喽啰懒懒散散地靠坐着放哨,眼神时不时瞟向木棚后方,脸上挂着下流的笑。
木棚后,三个衣衫褴褛的山民被粗藤死死捆在木桩上。
两个男人鼻青脸肿,嘴角淌血,只剩半口气;唯一的女子二十出头,脸上满是泥污,却掩不住清秀,此刻眼中盛满恐惧与绝望,拼命扭动身体,想躲开一个满口黄牙的桑坤手下——他正狞笑着伸手,要去扯女子被撕破的衣襟。
“嘿嘿,小娘们,别躲啊,让爷好好疼……”黄牙的污言秽语戛然而止。
指尖即将触到女子皮肤的瞬间,一声极轻的“噗”响,像石子落进水里。
黄牙只觉后颈大椎穴猛地一麻,一股冰冷的僵直感瞬间席卷全身,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狞笑凝固在脸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整个人直挺挺向前栽倒,“砰”地砸在泥地里,激起一片灰,再没动弹。
这诡异的一幕让另外两个看守棚后的喽啰懵了。
“黄牙?装什么死?”一个抬脚要踢。
“不……不对!”另一个反应快些,惊恐地想举枪。
但太迟了。
“嗤!嗤!”两道细微的破空声同时响起,两根细如牛毛的银针精准刺入两人持枪手腕的神门穴。
“啊!”“呃!”短促的痛呼炸开,两人只觉手腕像被高压电击中,剧痛酸麻蔓延整条手臂,步枪“哐当”落地。
就在他们因痛和惊骇失神的刹那,两道黑影从树丛中扑出——苏吕和岩坎!
苏吕快若奔雷,一记手刀砍在左侧喽啰颈侧,对方眼白一翻,软倒在地。
岩坎像被仇恨点燃的豹子,砍刀带风劈在右侧喽啰肩上,巨大的力道让对方惨叫着喷血晕死。
棚后危机十秒内解除,悄无声息。
被绑的女子惊魂未定,看着如天神降临的苏吕和岩坎,眼泪涌出来,激动得说不出话。
同时,篝火旁也起了变故。
“噗通!”“噗通!”两个外围哨兵像被割的麦子,同时软倒。雷豹魁梧的身影从树后闪出,手里还握着沾血的军刺。
几乎同时,“砰!砰!砰!”三声点射从毒刺隐蔽的制高点传来,子弹精准射穿篝火旁三个喽啰的持枪手臂和膝盖。
“啊——!”“我的手!”凄厉的惨叫撕破丛林死寂,三个喽啰滚倒在地,鲜血染红泥地。
木棚前的战斗同样雷霆结束。从苏吕出手到桑坤武装全被制服,不过十秒——快、准、狠。
“救人!清理现场!”苏吕冷声下令,走到被封穴瘫倒的黄牙身边,指尖拂过其颈侧,解除部分麻痹,却让他动弹不得,只能惊恐瞪大眼睛。
岩坎迅速割断山民绳索,用土语安抚。雷豹、猎隼、毒刺收缴武器,将哀嚎的喽啰打晕捆死。
苏吕蹲在黄牙面前,眼神冷如寒冰,指尖夹着新的银针在对方眼前晃:“桑坤老巢在哪?‘雨林’基地入口在哪?陈大富给了什么指令?”
死亡恐惧和对银针的记忆摧垮了黄牙的防线:“我说!别扎我!桑坤在‘毒蛇谷’,往西十五里!”
“基地入口在谷底溶洞,有重兵,还有怪物!陈老板给了一大笔钱,要我们在雨林找你,死活不论,说你是头号目标!”
“毒蛇谷……溶洞……”苏吕眼神一凝,与雷豹对视,都看到凝重——基地防御远超预期。
“陈大富还有别的交代?”银针逼近黄牙眼球。
“没了!老大说拿你脑袋换剩下的钱!啊!别扎!求你了!”黄牙吓得屎尿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