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价格压得低,没多赚,但好歹没亏钱,也算把这些库存清了。
这年代,做生意到底是能挣钱。她就卖一上午衣裳,挣的钱都快赶上陆景和一个月津贴了。
想到陆景和,姜宁鸢心里忍不住犯嘀咕,这人也不知道在部队忙啥呢,明明距离这么近,也不回家看看她和阿宝。
虽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可家里人也盼着他能抽空回来呀,姜宁鸢轻轻叹了口气,把思念压回心底。
上午出门时还阳光普照,这会儿天像变了脸,有点要下雨的架势。
姜宁鸢不敢磨蹭,紧赶慢赶骑着三轮车回废品站。
到了废品站,就见关鹏辉掐着腰,在付草屋门口站着,跟付草斗嘴呢。
瞧见姜宁鸢回来,关鹏辉瞬间换了副嘴脸,开始嘴贫:“你说你,都这么大老板模样了,又不缺花钱,还去捯饬那挣不了几个钱的营生干啥?我真没见过像你这么不会享受的女人,想当初我跟杨柳在一块儿,我的钱她随便花,根本用不着她出去上班挣钱,哪像你,操这闲心。”
没等姜宁鸢搭话,付草急了,赶忙帮腔:“宁鸢姐跟你对象能比吗?你别拿宁鸢姐和杨柳比,这是侮辱宁鸢姐。”
关鹏辉撇撇嘴,没再继续这个茬。
“行行行,不比,我错了还不行嘛。”
关鹏辉摆摆手,嘴上认了错,眼神里却还透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可也没再敢说姜宁鸢半句不是。
他算是看明白了,姜宁鸢就是付草的逆鳞,碰都碰不得。
他俩这关系,不是亲姐弟,却胜似亲姐弟,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别人轻易比不了。
姜宁鸢把自行车推到边上,弯腰在井边洗了洗手,甩了甩手上的水,随口问关鹏辉:“你不吸取教训好好管理废品站,成天往付草这儿跑啥?之前没少因为瞎跑被说,咋还不长记性。”
关鹏辉捂着胸口,痛心疾首地说:“你这女人可真会卸磨杀驴,我昨天来这儿,那是为你的事情忙前忙后、四处奔波,今天又为你的事儿来,结果你一张口就戳我心窝子,有没有点良心呐。”
姜宁鸢听了,好奇地眨眨眼,心里满是疑惑,追问道:“为我的事情?房产证不是都办下来了吗?除了这个,还能有啥事儿?”
关鹏辉看着姜宁鸢一脸懵的样子,刚要开口详细说,天上的雨点儿却噼里啪啦落下来,打断了他的话,几人只好先进屋去。
关鹏辉凑到姜宁鸢跟前,眼睛亮晶晶的:“哎,你不是想把那房子租出去吗?刚好有一批美术生,想去你那房子取景创作。我跟对方聊了,人家就想租你那房子,而且人家说了,就喜欢原汁原味的环境,连拆掉重装的装修费用都省了,你琢磨琢磨,租不租?”
姜宁鸢一听,眼睛瞬间亮起来,小脸上满是骄傲,笑嘻嘻地说:“还真是天寒有人送棉袄,看来我这房子很抢手呀,对了,那些学生说要租多久不?啥时候开始租呀?”
她仿佛已经看到房租进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