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鸢见猜对了,小脾气一下上来,身子挪了挪,不愿再靠他肩膀,挣扎着推开他,气呼呼道:“你就是介意那点事是吧?介意就直说,我又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反正现在也没孩子,你要想离婚,我绝不纠缠。”
她心里清楚,虽说原主以前喜欢方言飞,可如今自己和原主早已融为一体,原主的过去就是她的过去,若陆景和真介意,她也没办法。
陆景和呼吸一窒,最不想听到的话还是来了,艰难开口:“你想好了?”
姜宁鸢一听更气,大眼睛瞪着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滚落。
本就发烧,连眼泪都带着烫意,吸了吸鼻子质问道:“什么叫我想好了?你就是介意我和方言飞的过去,是不是早就想离婚了?”
她其实就是想听陆景和好好解释,才说气话,压根没想真分开。
陆景和只觉胸口像被撕开,粗糙的手想给她擦泪,却被她一把打掉。
他本就不善言辞,只能干涩解释:“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我不介意。”
说完又觉得太敷衍,抿抿唇补充:“我只是怕你离开。”
可姜宁鸢正情绪上头,哪管这些,哭着继续抱怨:“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你早知道,现在倒为这置气,你太混了,以前咋不说介意?现在把人拿捏住了开始介意,我咋没发现你这么多心眼。”
陆景和皱着眉,一声不吭,由着她发泄。
看着她哭得快要碎掉的模样,自己胸口的疼也一阵重过一阵。
姜宁鸢折腾了好一阵,终于累得没了力气,这才后知后觉地开口询问:“你到底怕我去哪里呀?该不会是不想让我去读大学吧?”
陆景和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温柔与肯定:“怎么会,读大学是多好的事儿,能让你见识更广阔的天地。”
姜宁鸢更纳闷了,小脸蛋皱成一团,凶巴巴追问道:“那你到底怕我去哪儿呀,快说清楚。”
陆景和沉默着,目光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漆黑的眸子里像是藏了一团化不开的雾,满是复杂情绪,仿佛正经历着艰难挣扎。
过了好半晌,他抬手,动作轻柔,将她脸颊上的泪水轻轻擦干,而后极其认真:“你呀,思想前卫,天生就向往自由,做事又总是勇往直前,像一阵抓不住的风。”
他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才又接着说:“我怕,哪天你突然下定决心要离开我,可我这性子,根本做不到放你走,到时候,该怎么办……”
姜宁鸢瞬间就愣住了,张了张嘴,好半天说不出话。
她从来没表现出过半分想离开陆景和的念头,实在不懂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担忧。
她睁大水汪汪的眼睛,鼓着腮帮子,急巴巴解释:“我是喜欢自由没错呀,可在你身边,你啥时候限制过我的自由啦?我想做的事儿,你哪回不是全力支持?我在这儿过得好好的,有你,还有阿宝,这么幸福,我干嘛要离开你呀,你想啥呢。”
陆景和原本沉寂的眸子里,缓缓泛出光亮。
他眼巴巴望着姜宁鸢,迫切想听到一个确定答案:“你以后,真不打算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