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拳头,脑子里一片空白,连思考都已停滞。
赵天雄脸上的狰狞,凝固了。
他眼中的疯狂与赤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前所未有的恐惧和茫然。
“不……不可能……我的镇狱印……”他喃喃自语,感觉自己数万年来建立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得粉碎。
“太慢了。”
楚秋然那懒洋洋的声音,终于在死寂的演武场上响起,打破了这片凝固的空气。
“而且,很吵。”
他抬起手,那柄锈迹斑斑的斩天剑,出现在他手中。
他甚至没有往剑里注入一丝一毫的灵力,只是像在自家后院赶苍蝇一样,随手一挥。
第一剑。
“唰!”
一道看似平平无奇的剑光闪过。
赵天雄身前,那尊由上古玄金融合无数珍稀材料打造,号称能硬抗大乘期一击的战争傀儡,眉心处,突兀地出现了一道细细的红线。
下一刻,它从中间,整齐地裂成了两半。切口平滑如镜,甚至能清晰地倒映出赵天雄那张失去血色的脸。
轰然倒塌。
第二剑。
“唰!”
剑光再次闪过。
遍布整个演武场,由赵家耗费万年心血布置的九十九座连环杀阵,其所有核心阵眼,在同一时刻,被精准无比地斩断。
嗡嗡作响的杀阵光芒,如同被掐断电源的灯火,瞬间熄灭,化作漫天无用的灵气光点,如萤火般消散无踪。
“现在,干净多了。”
楚秋然满意地点了点头,仿佛只是在清扫一块碍眼的地毯。
他抬起眼,目光终于落在了已经彻底呆滞,如同木雕泥塑的赵天雄身上。
“轮到你了。”
第三剑,挥出。
这一剑,很慢。
慢到在场所有人,都能清晰地看到剑身划过的轨迹。
赵天雄也看到了。
他想躲,想逃,想反抗。
但他惊骇地发现,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神魂,甚至自己的思维,都被一股无形的“道理”给死死锁定了。
那不是力量的压制,而是一种更高维度的“规则”宣告。
宣告他——无处可逃。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地看着,那柄锈迹斑斑的剑,在自己的瞳孔中,不断放大。
噗嗤。
一声轻响。
赵天雄手中的那柄凶兵长戟,应声断裂。
剑尖,稳稳地停在了他的眉心前,不足一寸。
凌厉的剑气已经刺破了他的皮肤,一缕鲜血,顺着他的眉心,缓缓流下,冰冷刺骨。
他,败了。
三剑之内,败得彻彻底底,毫无悬念。
楚秋然收回了剑。
“宝库钥匙。”他伸出手,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邻居要一棵白菜。
赵天雄浑身剧烈一颤,如梦初醒。他看着眼前这个仿佛魔神般的男人,眼中再无一丝贪婪与疯狂,只剩下最纯粹的恐惧和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