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着手中那枚依旧散发着余温、指向明确的青铜残片,秦凡眼中没有丝毫迟疑。“过去之痕”的获取过程凶险万分,却也让他更加坚定了信念,并窥见了万古大秘的一角。如今,“现在之锚”的指引既已出现,便容不得半分耽搁。
他再次引动太阴星核之力,那初生的时空感知与青铜残片的指引相互呼应,在身前勾勒出回归主时空的路径。相较于前往神魔战场时的艰难,此次回归显得顺畅了许多,一方面是对星核之力的运用更为纯熟,另一方面,或许是“过去之痕”融入体内后,让他对时空的流转有了更深层次的亲和。
一阵熟悉的时空扭曲感过后,三人身影重新清晰地出现在一片浩瀚无垠的海域上空。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下方碧波万顷,浪涛声声,远处有海鸟翱翔,浓郁的天地灵气虽不及昆仑墟核心那般精纯古老,却充满了勃勃的生机与活力。这里是主时空,是活着的、流动的“现在”。
“根据残片指引,以及桃夭你对‘现在之锚’特性的描述,”秦凡摊开手掌,看着那指向东南方向的青铜残片,“它应该就在那片海域的深处,一个与现世联系极其紧密,时空结构异常稳定的地方。”
桃夭虚幻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透明,她微微颔首,感受着周围活跃的天地法则,沉吟道:“如此稳定且与现世共鸣强烈的节点,在主世界并不多见。据我所知,海外有三仙山之说,其中尤以‘蓬莱’最为神秘,其护岛大阵据说勾连地脉天星,自成循环,万载不移,被誉为世间最稳固的修行净土之一,极有可能符合‘现在之锚’存在的条件。”
“蓬莱仙岛?”林雪闻言,明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传说那里是上古真仙遗脉所居,阵法之道与推演天机之术独步天下,避世清修,极少与外界往来。我们贸然前往,恐怕……”
“无妨。”秦凡语气平静,眼神却锐利如刀,“我们并非去挑衅,而是去寻找机缘。若‘现在之锚’真在蓬莱,无论如何也要尝试。若有阻碍,便破开阻碍。”他的行事准则向来如此,目标明确,过程则可刚可柔,但绝无退缩之理。
确定方向,三人不再停留,化作三道流光,掠过茫茫大海,朝着青铜残片指引的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越是前行,周围的灵气便越发浓郁精纯,海面也变得平静无波,仿佛一块巨大的、蔚蓝色的琉璃。天空中偶尔有祥云缭绕,云中隐约可见亭台楼阁的虚影,那是灵气浓郁到一定程度自然显化的异象。
飞行了约莫一日,前方的景象逐渐变得不同。海天相接之处,不再是一望无际的蓝,而是弥漫起一层淡淡的、如同薄纱般的乳白色灵雾。雾霭深处,隐隐传来仙鹤清唳、瑶琴叮咚之音,令人心旷神怡。
“快到了,前方应该就是蓬莱仙岛的外围区域。”桃夭出声提醒。
秦凡放缓速度,凝目望去。青铜残片在此地发出的光芒更加稳定,指向性也越发明确,直指灵雾的最深处。
然而,随着他们继续深入,周围的灵雾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变得越来越浓,颜色也逐渐从乳白转向一种诡异的灰白色。那原本令人心旷神怡的仙音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寂般的沉闷。
不对劲!
秦凡猛地停下身形,林雪和桃夭也立刻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