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眼中情绪复杂——有激赏,有怜惜,有心疼,更有骄傲……
宁国公连连赞叹:“真乃巾帼不让须眉。”
赵泰与段佑则陷入了沉思。
赵泰心底的震撼无以言表,段佑更是惊诧——当初嘉宁帝驾崩,秦王行事荒唐时,他尚生退隐之念,而凤倾城……她的抉择,永远出人意料。
“诸位以为如何?”谢知遥平静地看向在座众人。
初时的震惊与担忧过后,此刻他已能坦然面对——既然这是她选择的路,他便生死相随。如此想来,倒也释然。
“此事,我不同意!”齐天珩冷声开口,眸中阴鸷密布。
“殿下……”宁国公正要劝解,却被谢知遥打断。
“殿下,恐怕您不同意也无用。她决定的事,从来没有人能改变。”谢知遥冷静地提醒。
“谢知遥,她不是你的心上人吗?你就甘心让她远走异邦——为质,为他人妻?”齐天珩失望地看向他,眼中满是不认同。
谢知遥苦笑:“殿下,我不同意——无用。她从来不会听我的,一直都是我听她的。”
“殿下,如今凤丫头就在他们手中,我们一时也难以救她出来。她此举,或许是将计就计……”安国公权衡再三,终是开口劝道。
若可以,他恨不能单枪匹马去救她回来,可他无能为力;若能换她自由,他愿以身相代,可西夏要的,不是他这老朽之躯。
“殿下,我们不如先应下西夏的条件,换取喘息之机。待我朝恢复元气,再图迎回凤姑娘如何?”段佑亦加入劝谏。
依靠女子换取和平虽是不齿,然大齐如今粮草匮乏,若强行开战,恐至国破家亡、凤姑娘依旧难逃被俘的命运,不如暂且以退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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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齐众人为凤倾城的去留争论不休时,她正安然坐在桌前,陪同李令行用膳。
“饭菜不合胃口?你怎不吃?”魏初一疑惑地看向对面沉默的男子。
“不是,只是不太饿。你多吃些,你太瘦了。”李令行拿起筷子,为她夹了两箸菜。
魏初一瞥他一眼,似不经意道:“是为议和之事烦心?”
李令行原本还想隐瞒,见她已然猜透,便不再瞒着:“嗯,确实因为议和。”
“你说,我听着。”魏初一边说边夹起一块鱼肉,细细品尝——这鱼倒是鲜嫩。
“此事……实是……”李令行几度欲言又止,却仍难以启齿。
“是不是要和我说,以我为质,作为大齐与西夏议和的筹码之一?”她淡淡接话。
李令行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是谁在你面前多嘴?”
他心中慌乱,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又对她说了些什么?
魏初一放下筷子,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惊慌失措的神情,缓缓开口:“我猜的。”
她似乎觉着给他的惊吓还不够,又轻描淡写地补上一句:“就为这个,你才几天不敢见我?”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你父王与你做的并无不同——一个是对我说‘想和你谈谈’,然后把人直接掳来;另一个是对大齐说‘我想带走那个人’,只不过告知的对象不同罢了。”说罢,她淡然一笑,重新拿起筷子继续用膳。
“初一,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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