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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遥被她盯得有些心虚,下意识摸了摸鼻尖,语气里带着刻意的讨好:“我给你揉揉腰,再仔细按按,总能舒坦些。”
话音落下,他替她穿上最后一件外衫,指尖在她肩头流连片刻,满是不舍。
“北地气候不比大齐,严寒苦楚,明日我便去采买一批厚实衣物,亲自给你送来。还有素素姑娘……”
他沉吟着,不放心地细细叮嘱,“回京后,我会与太子殿下商议,看能否将她送到你身边。你只带着寒影与慎行两个男子,到底有诸多不便。”
“可念亲那边……”魏初一微蹙眉头。若有素素随行,自然便宜许多,但念亲身边若无一可靠之人照料,她终究难以安心。
“念亲你大可放心。”谢知遥揽在她腰间的手稳了稳,防止她滑落,另一只手力道恰到好处地揉按着她的后腰,“你既已为他请了安国公这位武师父,又有我从旁给他启蒙,加之太子殿下已然回京坐镇,还有什么可忧?你一手带出的魏七等人,如今正好派上用场,留在念亲身边做贴身侍卫再合适不过。他们跟着皇长子,将来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魏初一舒服地舒展了眉头,没想到聪明的人做什么都有模有样。
“嗯,就按你说的办。”她不得不承认,这男人心思缜密,将一切安排得滴水不漏,根本无需她再劳神费心。
“嘉宁帝已薨,太子回京,再无人能伤念亲分毫。你放心,外有我与安国公,内有太子坐镇,小殿下必定安然无虞。”他顿了顿,语气略显迟疑,“另外……还有一事,我觉得应当让你知晓。”
乔非此人行事率性,虽偶有莽撞,但对魏初一的忠心,却是毋庸置疑的。
听闻嘉宁帝死讯,魏初一心中并无太大波澜。
对那位昏君的死,她只觉自己未能亲眼见他咽气着实可惜。
“怎么了?”她凤眼半睁,含笑睨着头顶上方面露迟疑的男人。
“是乔非。你在驿馆时,他多次想单枪匹马冲进西夏大营救你,都被我们强行拦了下来。我觉得,你该知道此事。”
那个土匪出身的男人,这世上怕是除了初一,再无人能约束得了他。
他们能拦他一时,却拦不了一世。
“乔非?”魏初一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只他一人回来吗?其他人呢?”
当日他们一行十余人同去,不知还有几人存活。
“我只见到他一人归来。随行的另有一名女子,像是个大夫。”谢知遥努力回忆,却只记得那女子气质质朴,具体容貌已然模糊。
“明日送衣物时,便让他一道过来,我有话要问他。”魏初一反手搂住他的腰,在他脖颈处蹭了蹭,轻声道:
“我该走了,天色已晚……”
谢知遥眼神一黯,未等她说完便俯身封住了她的唇。
唇齿交缠间,他喘息着低声呢喃:“再陪我一会儿……就一会儿。”
“好。”她轻声应允,感受着他愈发收紧的怀抱。
他看着她面泛潮红,眸含春水,忍不住再次轻咬她的唇瓣,一时间难舍难分。
他恨不能将这个人刻进自己的骨血之中,让她永世不能和自己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