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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3章 未竟的渡痕(1 / 2)

(一)倒影中的疑点

“逆火”原型体虚拟测试成功的短暂鼓舞,很快被更深的疑虑取代。

沈舟在复盘数据时,发现了一个细微却不容忽视的异常:模拟的“镜渊”场能在遭遇“矛盾织体”引发逻辑湍流后,其衰减和恢复模式,与之前观测到的、针对普通干扰的自然恢复曲线存在微妙差异。它不像是在“挣扎”,更像是在……“分析”和“学习”。

“看这里,”他在团队会议上调出对比图谱,“标准干扰下,场能紊乱呈现随机弥散状,恢复过程相对缓慢。而在‘逆火’测试中,紊乱区域虽然更剧烈,但其边界在后期出现了不自然的‘锐化’,部分数据流甚至呈现出尝试‘包裹’或‘采样’矛盾数据碎片的迹象。恢复速度也比预期快15%。”

魏超补充道:“林奉超尝试对紊乱区域进行深层信号解析,发现了一些极其短暂的、非‘镜渊’固有频段的‘询问脉冲’。脉冲结构非常简洁,目的明确,像是在快速提取‘矛盾织体’的某些特征参数。”

孙鹏飞皱紧眉头:“它在收集数据?学习如何应对这种新型干扰?”

“更像是在完善它的‘疫苗’。”曹荣荣说出一个令人不安的比喻,“如果我们把‘逆火’看作针对它的‘认知病毒’,那它现在就在尝试提取‘病毒样本’,分析其作用机制,为将来可能的大规模‘感染’准备‘抗体’或‘变异株’。”

陶成文手指敲击着桌面:“这意味着,我们预想中‘逆火’的突然性和隐蔽性优势,可能会快速丧失。一旦‘镜渊’完全解析并适应了这种基于 raw 矛盾的干扰模式,它要么会进化出屏蔽手段,要么……更糟,它会学会如何反过来利用这种矛盾,制造更精妙的‘情感陷阱’。”

会议室气氛凝重。他们刚刚找到的武器,似乎在被敌人快速破解。

“问题可能出在‘模拟’上。”一直沉默的鲍玉佳忽然开口,“我们的测试环境,是基于我们对‘镜渊’和危暐模式的理解构建的。但如果我们的理解本身……就有盲区呢?如果危暐留给‘镜渊’的,不止是我们已经分析出来的那些‘技术’,还有一些更深层、我们尚未触及的‘逻辑内核’或‘后门’呢?”

她看向张帅帅、付书云和马文平:“关于他逃亡的具体过程,我们真的掌握全貌了吗?从他在晨曦市消失,到在清水关用‘吴伟’的身份出境,中间的四十八小时,真的是空白吗?他在勐拉八个月,借刀杀人、金蝉脱壳,每一步都精准得像是预演过。他进入KK园区,迅速上位,如鱼得水。这一切,真的仅仅靠他个人的‘高智商’和‘预先准备’就能完美实现?”

她的问题像投入静湖的石子,激起了涟漪。

张帅帅调出当年的追踪记录:“技术上,我们确实没找到那四十八小时的踪迹。当时的监控网络有覆盖盲区,天基扫描也受天气和权限限制。但理论上,一个人不可能完全隐形。除非……”

“除非他有我们不知道的协助,或者,利用了某些超出当时常规监控范畴的通道。”付书云接过话头,“我们当年追到边境,看着他渡河。现在回头想,他渡河的地点、时机,都太‘恰好’了。对岸的KK园区巡逻队通常半小时一趟,但那天,直到他身影消失在丛林里超过四十分钟,才有巡逻队出现。像是……有人打了招呼,或者,巡逻路线被临时调整了。”

马文平回忆道:“后来我们通过国际协作渠道,尝试向KK园区方面施压,要求引渡或提供危暐信息,但阻力极大。当时归咎于地方保护主义和错综复杂的利益网络。但现在结合‘镜渊’的存在和危暐可能与之的联系……有没有可能,KK园区背后的某些势力,与危暐的‘理念’或他寻找的东西,存在更早的、我们不知道的勾连?”

这个猜测让所有人背脊发凉。如果危暐的逃亡和崛起,并非单纯的个人犯罪升级,而是一个更早、更深的黑暗网络运作的一部分,那么他们对敌人的认知根基都将被动摇。

陶成文当机立断:“我们需要重新彻查危暐逃亡的每一个环节,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异常。不是作为历史档案回顾,而是作为破解当前‘镜渊’威胁的关键线索来审视。张帅帅、魏超,你们负责技术痕迹的深度再挖掘,尤其是那些当年因为技术限制或优先级不足而被搁置的模糊线索。付书云、马文平,你们动用所有可信的旧日人脉和跨境信息渠道,重新调查‘清水关’出境记录细节、勐拉火并前后各势力的异常动向、以及KK园区在危暐进入前后,高层人事或战略是否有过微妙调整。孙鹏飞、程俊杰,你们从行为分析和犯罪网络模式入手,构建危暐逃亡决策的多种可能模型,重点寻找那些‘过于顺利’或‘巧合’背后的潜在支持逻辑。曹荣荣、梁露,你们负责心理侧写和所有相关人员的背景关联分析。鲍玉佳……”

他看向鲍玉佳:“你的任务最重,也最痛苦。我需要你以亲历者的身份,重新审视你在KK园区听到的、看到的关于危暐的一切,特别是那些当时你觉得不合常理、后来可能被忽略的细节。任何关于他‘外出联络’、接触‘特殊人物’、或者园区内某些‘异常资源’向他倾斜的传言,都可能是拼图的一块。”

鲍玉佳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二)数据深潜:张帅帅与魏超的发现

张帅帅和魏超再次扎进了海量的陈旧数据海洋。这一次,他们不再满足于恢复被“逻辑坏死”的数据,而是转向更边缘、更不被注意的“环境数据”——晨曦市那两天全市的交通流量异常模式、民用无人机监控的偶然拍摄片段、甚至城市公共服务系统(如水电网络)在特定小区域的微小波动记录。

借助现在更先进的大数据关联分析和模式识别算法,他们像考古学家一样,在数字尘埃中寻找蛛丝马迹。

一个发现引起了注意:在危暐安全屋所在写字楼地下三层,有一个隶属于某跨国物流公司的保密仓储区。该公司业务涵盖普通物流,但也长期为一些科研机构和医疗企业提供特殊物资(包括需要低温保存的生物制剂、高精度仪器零件等)的跨境转运服务,拥有某些特殊通道许可。在危暐消失前三十六小时,该仓储区有一批标记为“医疗器械备用件”的货箱,通过公司内部通道运出,没有经过标准海关查验,直接装入了一辆前往“清水关”方向的封闭式冷链运输车。

货箱的最终签收记录模糊,接收方是一个在勐拉地区注册、但几乎查不到实际业务的皮包公司。

“特殊物流通道……”魏超调出该物流公司的股权结构和历史合作方,“这家公司背景复杂,与多个境外自贸区和争议地区有业务往来。理论上,他们的保密仓储和特殊通道,不该被一个诈骗犯轻易利用。”

“除非他早有接触,或者,有能接触这些渠道的‘中间人’。”张帅帅开始追溯该物流公司在晨曦市的其他活动。他发现,在危暐建立诈骗网络期间,该公司曾与几家看似正规的“数据咨询”和“心理评估”机构有过服务合同,而这些机构的注册人或关联方,与危暐早期试验性诈骗活动中使用的某些空壳公司存在间接交叉。

线索虽微弱,却像一根若隐若现的丝线,指向危暐可能并非孤军奋战,他或许早就在利用一个半地下的、游走在灰色地带的商业-物流网络,来支持他的犯罪活动和准备退路。

另一方面,林奉超对“镜渊”近期信号的分析也有新发现。那些与“镜渊”边缘频段接触的未知信号,其加密方式虽然独特,但在某些底层协议特征上,与十年前一些用于保护“高风险地区商业通信”的军用级加密技术残存特征有微弱相似之处。这种技术当初主要由几家大型跨国安保公司和少数国家行为体掌握,后来因协议升级而淘汰,但其变种可能流入了灰色市场。

“危暐在KK园区后期接触的‘神秘势力’,会不会就拥有这类技术背景?”林奉超推测,“他们提供保护、通道、甚至可能是一些……‘古老智慧’的线索,换取危暐的技术服务或合作?”

(三)边境迷雾:付书云与马文平的再调查

付书云和马文平动用了多年积累的、非官方的信任关系。他们联系上了当年在“清水关”边防站工作、现已退休的一位老警官,以及一位曾在勐拉地区做边境贸易、消息灵通的线人(现已洗手上岸,经营合法生意)。

老警官的记忆已有些模糊,但在反复引导下,他回忆起一个细节:“‘吴伟’……那个医疗器械销售?我记得他。那天过关的人不算多。他证件齐全,手续正常。就是……就是陪同他一起来、送他过关的那个男的,有点眼生。不是常见的那些导游或中介。穿着很普通,但站姿和眼神……有点像当过兵的,而且不是我们这边的兵。那人送他到关口,两人低声说了几句,拍了拍肩膀,就走了。我当时也没多想,做他们这行的,三教九流认识的人多。”

“送行的人?”马文平追问,“有什么特征?后来查过吗?”

“没特意查。当时又没报案,人家正常出境。”老警官摇头,“特征嘛……个子挺高,平头,左边眉毛好像有道不太明显的旧疤。开的车是一辆旧款的黑色越野车,车牌……记不清了,好像是邻省的吧,但不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