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时云景听到声音便循着看了过去,瞧见龚公公前后的两人,吓得差点松手摔了下去,露出尴尬的讪笑。
楼泠的脸色通红,目光也有些许飘忽。
而易璟瑄则脸色冷的可怕,龙袍下的手气的发抖。
这人,怎么知道人家后半辈子性不性福?
他咬牙切齿。
简直不知廉耻,荒诞可笑!
显然诸位的频道和时云景的不在一个上面。
易璟瑄本来是打算对时云景温柔一点的,毕竟刚才太后还将他叫在宫里好一阵教育。
但是现在,寒风凛冽,他露出森然一笑:“你不下来?”
顺着寒风,他的声音都带着几分森然冷意。
时云景心头一跳,总觉得不祥,但是一想到那苦哈哈的药,便又重新鼓起了勇气。
这药大夫说了可是要趁热喝的,他再稍微拖一会,等凉透了再下来,认错也不迟。
想到这,时云景果断摇摇头:“不下就不下。”
易璟瑄收回视线,低声对旁边的龚公公说了几句什么,那龚公公领了命令,意味深长的看了时云景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三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这种诡异的寂静总会让人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感,他们刚才又故意压低了声音,时云景并没有听清楚,这会心突突跳的更加厉害了。
他紧紧抓着树权,厚实的树权给了他一丝的安全感。
然而就在寒风萧瑟,众人围观中,龚公公终于从外面回来了。
时云景趴在树头上,眯着眼用心看,终于凭借着月白色的冷若光芒,看出来那几个小侍卫手上的东西是斧头。
也不知是张傲站得高寒冷的缘故还是什么其他别的,时云景下意识打了一寒颤,恰巧那斧头晃了一下,闪出一抹寒光。
“不下来?”
易璟瑄仰着脖子,一直秀气的眉毛半挑似笑非笑的看着树权。
这会他也不急了,悠然自得的看着上面,俨然一副看好戏的状态。
时云景双腿发软,连忙服软:“……别别别,我这就下来,这万年古树,砍了多可惜。”
还没等那斧头发挥自己的作用,时云景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蹭蹭蹭的爬了下来。
这万年古树的高度自然不低,然而时云景速度飞快,几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云景已经笑眯眯的站到了面前。
“嘿嘿,我下来了。”
时云景站在地面上的时候,这才感觉有了实质,刚才因为紧张升起来的心,这会也安定下来了。
热汤的时候,味道可以传千里。
现在凉了下来,味道也变得没那么浓郁了。
时云景走到青墨旁边,装模作样的接过青墨手上的药碗:“好,我知错了,现在就喝。”
然而还没等他在手上拿稳,青墨反应过来,一把将药碗夺了过去。
“这个已经冷了,不可以喝了。”
他紧紧的捏着药碗,就像是怕时云景跟他抢去似的。
时云景本来就没这个意思,听他这么说眼睛便划过一丝狡点,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易璟瑄。
“那看这样子,药是喝不成了。”
他走到旁边,笑嘻嘻的弹了弹小侍卫手上的斧头:“几位辛苦了,快回去歇着吧。”
那几人低着头,皇上没有说一句话,他们也不敢离开。
易璟瑄看着面前什么脸色都写在脸上的少年,他就差把“计划通过”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爬树这么利索,看来身体是好的差不多了?”
易璟瑄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这个,时云景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向着自己,但还是连忙点头。
“对啊,身子利索,上蹿下跳毫无压力。”
易璟瑄低低一笑,然后看向了旁边的青墨:“去将药热了热重新端给娘娘,既然都好的差不多了,要是因为这一碗药前功尽弃可就得不偿失了。”
青墨得了命令,连忙向太医院跑去。
时云景刚才爬下来的时候灵活的像一只猴子一样,现在却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好半天后,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他伤的是胸口,又不是伤的脑子,怎么还突然变傻了?
刚才只想着重新弄一碗得要很长时间倒是忘了这药热了热,也是好的。
现在人已经下来了,旁边拿着斧头的小侍卫还在一旁站着,跑肯定是跑不掉了他擡头无语望天,黑漆漆的一团,连个月亮都被挡住了,实在是没什么良辰美景。
然而易璟瑄已经走到了前面:“进屋等药吧!”
时云景看了看灯火通明的凤灵宫,里面暖烘烘的,再看了看现在的地方,院子里空旷,徒留的一棵万年老树,生死也就在刚才的一念之间了。
一阵风吹过,时云景缩了缩脖子,果断选择回自己的小窝里躲着。
反正凤灵宫的院子里还有几个拿着斧头的小侍卫呢,他爬树这招算是夭折了。
凤灵宫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就比如现在,那些小侍卫们守在院子的最外围,而龚公公则是站在凤灵宫的殿前,还能感受到一点温暖。
而易璟瑄已经坐在了椅子上,旁边已经沏好了茶,这会正悠闲的坐在那,挑眉的刚进来的时云景。
时云景被风一吹,现在一进暖烘烘的屋子,黛眉顿时凝上了一层雾气。
现在凤灵宫里也没什么人,他不用顾忌着易璟瑄的面子,便一摇一摆地冲到他的面前,气的瞪大双眼”你为何非要跟我过不去?
他现在感觉自己身体也没什么问题那药那么苦,谁爱喝谁喝去。
“太医让我监督你,母后也让我监督你,这药到病除,万一留下什么病根,可就是留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