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一下子只剩下他们四个人,青墨方才已经吃饱了,现在就他们几个人,便站起来充当起了小二的身份给大家端茶倒水。
秦遥见证了这么一场感情的悲剧,吃着饭也忍不住唏嘘了片刻。
三妻四妾见得习惯了,反倒是对这种痴情种生出惋惜出来。
秦遥三两口吃完饭,时云景见着他脸上已经风干的泪痕,便吩咐青墨用手帕弄了点温水,递过去让秦遥擦了擦。
见着递过来的手帕,秦遥也不客气的接了过来。
京城里的人都在脸上扑的各种粉黛,一用手帕就粘上了各色各式的胭脂。
但是秦遥刚从山里出来,脸上尚未施粉黛,便已美得让人垂涎。
他身上的灵动气和单纯劲,为他的姿色添了些加分。
将手帕还回去,秦遥叹了口气:“我刚下山第一次遇到这事,的确有点吓到了。”
还没等时云景表示出自己的同情,秦遥的脸色便带着股狠劲:“一回生二回热,要是再让我见到他,让他半身不遂。”
说出去的话依旧是轻飘飘的,但是内容的真实性却不容置疑。
药王山的能人异士,向来一根针就可以解决所有事。
时云景不置可否,默默为祝灯凰点了一根蜡。
小兄弟一路走好。
秦遥吃的差不多了,站起身准备离开走之前冲屋内的几人抱了下拳:“二位这次的救命之恩,我秦遥记在心里,以后有事定会相助。”
时云景笑了笑,挥挥手跟他告别。
等到秦遥离开,包厢只剩下傅简知和青墨了,时云景看着傅简知依旧慢条斯理吃的不紧不慢的,忍不住开口道:“王爷,好吃么?”
傅简知正吃着一片土豆,含糊不清道尚可。
时云景接着道:“那要不给你打包带回去?这嘈杂的氛围不太适合你。”
“无碍。”傅简知每吃一口都要擦拭一下嘴角,还没等时云景再次赶人,便幽幽道:“不愧是皇后娘娘,今年的文状元都被你迷得七荤八素。”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正给时云景倒茶的青墨听到傅简知的话一晃神,微烫的茶水一下子烫到了他的手指上。
他蹙着眉,也不顾手上被烫红的地方质问的看向了傅简知。
傅简知的视线落在了青墨身上,没有说一句话。
青墨看向了时云景,发现时云景的脸上也的确有一丝不自在。
按照时云景的脾性,要是不是他做的话,恐怕这会直接跳起来跟傅简知开怼了。
青墨有种不好的预感:“娘娘?”
时云景抿唇没说话,见青墨的手被烫得发红,连忙用面前已经放冷的茶水给他浇了浇。
“手怎么烫伤了?”
“不碍事。”
青墨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抽回后放到两侧:“娘娘,摄政王说的是什么意思?”
现在包厢里只有他们三个,时云景叹了口气:“那是一个意外。”
这一句话,算是已经承认了。
之前在摄政王府的时候,傅简知就已经认出来他了,虽然他现在也可以抵死不认,但是看着刚才文殊的状态,多少有些内疚。
“我那个时候易容出去办事,没有想到刚好遇到了文殊,那时也不认识他,就是随手打算帮个忙,没有想到忘了带银两,之前都是你带来着。”
时云景基本偷偷翻出宫都跟青墨一起,除了那时候为了偷肥皂自己悄悄出去了几次,所以听到傅简知说是时云景,青墨才那么大反应。
对于他来说,时云景基本一直跟他在一起的,而且站在旁观的角度,时云景已经是皇上的人了,却出来勾搭了别人,便觉得傅简知是在诋毁娘娘,污他清誉。
见青墨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时云景忍不住瞪了一眼傅简知。
“吃你家大米还是喝你家水了,关那么宽。”
虽然知道傅简知是他们的友军,但是时云景还是改不了怼傅简知的习惯。
傅简知没有跟他一般计较,接着道:“你们这次出来是找秦御厨的?”
时云景原本想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但是想到傅简知已经权势滔天了,在慈宁宫安插几个眼线也不足为奇。
“对啊,所以你赶紧吃,吃完我们还得找人呢。”
“我知道秦御厨在哪里。”
随着话音刚落,包厢的门被人推开,看着外面站着的人,时云景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
文竹脸上还有些恍惚,但是却带着一丝厉色。
他早就该想到,之前就察觉的。
在娘娘第一次去文府的时候,见到文殊的时候就说了一声:“怎么是你。”
虽然是根据他哥的描述画出了那幅惟妙惟肖的画像,但是他那时候就觉得有什么不太对。
再加上,时云景的五官论起来,稍加修饰就跟画中的人一般无二……
易容就算再怎么厉害,也无法彻底将一个人改头换面得到。
见文竹笔直的看着自己,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时云景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包厢一时安静的连掉下来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楚。
时云景沉声:“你刚才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