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离得远,她听不到祝灯凤到底说了什么,但是能看见他抿着唇期待的样子,也能看到时云景抑制不住的笑意和高兴。
三个人,他们两人看起来是那般般配,她就像是一个欣赏者,根本无处插足。
察觉到自己因为嫉妒心头疼的开始抽搐,程静大口大口的呼吸,却抑制不住自己心口的疼痛,缓缓的靠着大门蹲了下来。
她以为自己和祝灯凤是同类,她有心疾,祝灯凤有腿疾,他们两人都是外人眼里的异类,只有他们是同族而已。
然而生活却不打算给她留情面。
她和祝灯凤青梅竹马了这么多年,最终却败给了萍水相逢救起来的少年?
小柳打好了热水刚要端进门,看到门口病情发作的程静,连忙惊呼一声:“表小姐?”
她赶忙将手上的盆放了下来,跑到了程静的身边,只是他还没再呼救,就被程静一把捂住了口鼻。
程静强忍着心脏处的绞痛,虚弱道别出声。
小柳没见过这场面,吓得六神无主顺着程静的视线看到不远处的祝灯凤和时情,含泪的点点头。
程静疼的没有力气再伸手捂着他,全身痉挛地抽在了一起,紧紧的抓着小柳的衣衫:“将我扶到床上去。”
小柳不敢不从,连忙照做将人扶到了床上,她焦急的在屋里转圈圈,程静不让她出去,但是她也不会医术,只能在这里干着急。
而程静自然是没有安慰她的力气,心脏就跟被蚂蚁包围了一样不断的扎疼,连呼吸一口,都疼的像是在滴血。
她一把抓住了床里头的一个药瓶子,然后将里面的药丸倒了出来喂进嘴里。
过了许久,苍白的唇色虚弱出病态满头的大汗将她额前的头发打湿粘在了一起,她现在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连动一根手指都觉得疼的不行。
瞧了一眼旁边吓得哭泣的小柳,程静想要安慰她一下,但是实在是疼的厉害,也被这哭声吵得烦人。
她闭上眼睛,逐渐昏死了过去。
这一晚,小柳眼睛都不敢合上,睁得大大的,生怕床上的程静什么时候出了意外。
尽管是刚才亲眼看见程静吃下了药丸,但是她一晚上还是时不时摸上前,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探程静的鼻息,生怕他人一眨眼的功夫,就死在了自己面前。
等到第二天早上程静睁开眼睛起床,小柳心中的弦松开,直接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知道表小姐有心脏病是一回事,在自己面前发病又是一回事。
在自己面前发病,还不让任何人知道这更是另一回事。
跟着表小姐去时云景所在的院子时,小柳的手都还是颤抖的,根本控制不住的惊吓。
时云景还没醒来,就被外面的争吵声惊醒了。
“小晴,怎么了?”
时云景穿的还是昨晚的那身衣裳,看起来素雅安逸,因为刚刚睡醒,一双眼睛还蒙着一层水雾,看起来懵懵懂懂的。
瞧着他这模样,程静下意识的攥紧了自己的手心。
不得不说,她也被时云景的惊艳到了,祝灯凤被他吸引也不足为奇。
昨天才刚刚犯过病,程静的脸色还久后苍白如纸,但是一双眼睛却定定的望着时云景。
“时公子,”她住自己的身子,将手搭在小柳的身上,生怕自己再次犯病。
在谁面前出丑都可以,但是在自己情敌面前,她绝对不能出丑。
时云景看着她,一大早被她那直勾勾的目光盯着,有点莫名其妙。
“你喜欢祝灯凤吗?
时云景顿时被这一个问题吓得清醒过来了,这么直白的问题,对于这些含蓄的古人来说,已经可以说的上是可以庆祝呐喊了。
时云景看着程静,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心中另有他人。”
听到这个回答,时云景都能明显的看到程静眼睛里突然迸发出来的光芒。
她像是一下子活了过来,连苍白的脸色都变得红润了起来,脸上挂着笑意,期期艾艾的看着时云景。
“那既然这样,时公子可不可以帮帮我?将这同屋间让给我?”
这院子里有好多小房间,一个个错落着,每一个房同都差不多大小。
但是只有时云景的房间是距离祝灯凤最近的房间。
两个房子几乎相隔,就差一层墙而已。
时云景犹豫的看着程静,他不想树敌帮助程静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表亲不能结婚,不然到时候祸害的就是无辜的孩子。
他轻轻摇摇头:“抱歉,搬来移去的太麻烦了,我懒得动。”
程静铁了心的不为所动:“没关系,一切交给我就好。”
“……你的小屋偏僻,适合养病,还是住在以前的屋子就好。”
一道干净的男音突然响起,两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走廊尽头的男人。
祝灯凤推着轮椅来到了时云景的旁边面无表情的看着程静。
“你有心疾,受不得刺激,那屋子偏僻,四周都有竹林,适合养病。”
程静呆呆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祝灯凤没有再说话。
她不知道祝灯凤什么时候过来的,她和时云景的话又听到了几分?
时云景也诧异的看着祝灯凤,毕竟早上他离开的时候可是吵醒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