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顿时神色大惊,开始急不择言,“你,你弄错了,少在那里血口喷人。”
他摊了摊手,淡淡威胁说:“皇后娘娘可以试试,我到底有没有弄错。”
话罢,他坐回了长椅,呼吸有些急促加重。
毕竟这副驱体还很虚弱,暂时还不太适合动用太多体力和武力。
皇后思量再三,还是心有余悸,她惯然挥了挥手,不甘心道:“好,好,你给本宫等着!”
她转过身去,走到了门口,还不忘吩咐,“把侧妃带回宫里。”
这一群人神色慌张的离开以后,时语置也终于能松了一口气……
“呼。”
这简直就是大快人心啊!
先是打了儿子,又是打了娘。
高兴的他,正闭上了眼睛打算休息一会,可又突然想起还有一个瑄王爷呢。
他看着易璟瑄那匪夷所思的目光,笑问一句,“瑄王爷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易璟瑄心情复杂,说不上来是开心还是难过,只是感到陌生罢了,“以前的时云景活泼开朗,而你,步步为赢,满是筹谋,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说实话,他能理解这种心情,但他却问心无愧道:“如果你像我这样死过一回,你就会明白一个人为了活着,能有多大的潜能。”
身为药师的他,虽然有一身无人能及的本领,可他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热当中,每天都只考虑一件事情,那就是明天怎么活下去。
为了活着,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易璟瑄听不太懂,最后还是舒展眉头露出一丝少有的温和,“你平时无恙就行。”
过了一会,门外走来一个身穿墨衣的男子,他走到易璟瑄的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易璟瑄的表情也越大微妙起来。
“真找到了?”
“是,就在三宵庄。”
时云景仔细观察着,大概猜到了一些:“瑄王爷,是不是护药队有消息了?”
可惜,易璟瑄只是冷淡的回应道:“你好好休息,待会会有人送你出宫回战神府,本王告辞。”
只留下这一句话,他潇洒的转过身去已经不见踪迹。
回战神府?
不,他暂时不能回去。
是夜,月华如同湖上涟漪,漾着清风云梦,星光洒落如同银屑,千家万户静籁,早已散去了白日喧嚣,只剩下漫漫夜色满王府内时静幽扬,似无人踪影。
时云景翻过院墙,轻车熟道的找到了韶华院,也就是易璟瑄的住处。
只不过看着韶华院连一盏灯都没有亮起,难道?
他还在外面为了护药队失踪案在辛苦奔波吗?
低着眉,他敛着几分清洌如溪的眼眸,将这房门推开,顺手关上,最后点了一盏桌上灯,一盏床前灯,就立马将这屋里照得清晰明亮。
仔细打量一番这屋内的布置,有一面墙上挂着秋霜云鹤图,添了一个琉璃螭纹三足鼎,还有一面墙上挂着几把弓弦。
底下柜子放着许多卷书,而床上则是整整齐齐,放着一个枕头,空气里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阵阵桂叶香,倒是让人一瞬间放松不少。
不错,今晚他就在这里歇下了。
躺在床上,他舒展了一下身骨,也渐渐慵懒起来,斜躺着的时候,他垂着蝶翼双睫,看到了自己的两条小腿上镶满纱布陷入了五味杂陈。
如果不是易璟瑄及时带他去太医院医治,恐怕他现在已经残废了吧?!
明明就是很在意他,偏又傲娇嘴硬。
啧啧啧……
算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等他回来,再问一问三宵庄又是什么意思,或许,这还真的和护药队有什么联系。
已经子时,时云景浅浅呼吸,一直都没有进入深睡眠,但他已经十分疲累,疲累到只想一动不动的睡上三天三夜,可是不行啊,他还有正事要办,在这之前,他一定等到璟瑄回来。
突然,外头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还有两道娇滴滴的对话声,很明显,这是有两个少年的正在靠近,时云景睁开琉璃双眸,一瞬间警惕起来。
来者何人呢?
门外的馥云带着思儿正要推门而入,可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念叨叨。
“思儿,你确定王爷还没有回府吗?那又是谁在王爷屋里呢?这也太胆大妄为了,看我馥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贼人。”
思儿畏头畏脑,哪里比的上馥云这般风风火火的气势?
“馥云哥,你看灯还亮着呢,莫不是真的招了贼了吧?我害怕呀。”
“有什么好怕的?谁敢接近王爷,我就要他好看!”
放了狠话,馥云直接推门进来,结果这两个人齐齐愣眼一顿。
这个躺在床上的陌生少年,长得冰肌玉骨,气的如仙,虽然穿的破破烂烂,连个首饰都没有,可那张蛟美妖娆的容颜,那精致绝妙的五官,没有一样不是让人妒忌到发狂的。
好家伙,他到底是谁?
时云景姿态优雅,冷冷睨了一眼,这馥云穿着一身俗气的桃花绿叶阔袖薄裙,头上全是戴红带艳,还有一张五官挤在一堆的刻薄脸,看得人直倒胃口。
身后那个穿着有衣的普通小厮也是难唯唯诺诺,不成气候。
这瑄王府怎么养了这么两个玩意呢?
思儿吓了一跳,捂嘴犯着结巴,“你你你,你是谁?这可是瑄王府。”
馥云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指着时语置的鼻子骂道:“小贱-货,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穿成这副模样也想勾引我们家王爷?我呸!告诉你,识趣的麻溜离开,不然我这棍子可不饶人。”
说着,馥云从腰上拿出一条手臂长的烧火棍子,似要打人一般凶恶。
时云景不急不慢的打了一个哈欠,随后站了起来,那淡如星光的眼眸,泛起一丝杀意,“打我?你也配,自己报上名字,我不打没有名字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