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而看向时云景,非但没有责怪,还耐心十足道:“云景,你给他们下了什么毒?可有解药?”
“不是毒。”
时云景语气肯定,先是摸了摸玉鼻,然后嬉皮笑脸道:“是失味散,一种会扰乱味觉的药粉,你们方才酸甜的吃成甜,香的吃成苦,就是药效发挥时所产生的最大药效。
它会让你们的身体暂时失去部分力气,类似于软骨散的效果,不过你们现在缓过劲来,身上已经一点事都没有了。”
“真的?”
三个掌柜喜出望外,真是狠狠松了一口气啊。
“阿弥陀佛,老天爷保佑,幸亏我没有死,不然我家媛娘可怎么办啊?多亏了上天怜爱啊。”
三掌柜擦了擦眼角仓皇的泪水,是在喜极而泣。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男儿也有柔情一面啊。
大掌柜和二掌柜则是慌张道谢,“多谢两位大主子饶我们一命,草民们愿意献上犬马之心,尽犬马之劳,帮助二人找到护药队,就当是将功折罪了。”
“好。”
易璟瑄爽快应下,然后给他们三人全都松了绑了,不过他还是要郑重其事的叮嘱道:“记住,不要试图逃跑,本王的潇影卫可不是吃素的。”
“是是是,草民们记下了。”
于是,一行人准备前往后山救援护药队。
这一路上,山势曲折,陡峭难行,月光朦胧的夜里,更是容易脚下踩空,跌跌撞撞的队伍,就这么浩浩荡荡的走到了山坳,越过沟谷,走到了一座竹影密树的山脚下。
还没有上山呢,时云景就已经党得十分吃力,额角淌着一道道细汗,被风拂过之时,还有一些凉意,他玉身一抖,双脚有些虚浮发软,还没来得及支撑自己,就一’不小心扑在了易璟瑄那挺拔朗硬的脊背
一瞬间!
易璟瑄回过神来将他搂住,心里如同乱弦一般慌了起来,他正要开口询问是不是伤口又疼了,结果他就在喃喃呼唤:“王爷……这路上石头太多了,踩着脚疼。”
虽然他的伤口已经止痛,可还是没办法太过勉强自己啊……
他眉心一蹙,失笑着,也在意着:“怪本王没有及时察觉,还是背着你吧。”
或许,他就应该把他留在三宵庄,不让他到底折腾,怎么自己就这么不知道疼人呢?
有些内疚的他,正要蹲下身子一一周围的人看在眼里,情不自禁的调侃起来。
“王爷,真不是草民说你,媳妇都病成这样了还带出来胡乱折腾,你也太不知道体贴人了吧?要背,应该一早就背。
你还不如咱们家老三那么有眼力界呢,自从老三娶了媳妇,那就没让媳妇出门再下过泥,老三你说是不是啊?”
大掌柜的嚷了一嗓子,立马就开怀大笑起来。
三掌柜一手捧着肉嘟嘟的肚子,一手挠着脑袋惭愧道:“嘿嘿,大哥你这话倒是没有说错,那我能娶了这么娇滴滴的媳妇,是我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我恨不得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哪像王爷这么不知道疼人呢?”
这时二掌柜也在帮腔说,“是啊,瑄王妃,你以后要是身子不适,可得赶紧告诉王爷,不然王爷要是没心没肺的把你忘了,你不得伤心啊?还有,瑄王妃你也不能太惯着王爷,该让他背就让他背,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大家说是不是啊!”
结果还真有人跟着一同起哄呢。
“是!”
“够了!”
易璟瑄怒斥一声,整个脖子通红起来:“再敢管本王的闲事,本王就削你们!”
一时间,所有人笑而不语,各自唏嘘只有时云景忍不住地笑了出来,嫣然烂漫,“王爷,你不用和他们生气,至少本媳妇很高兴啊。”
他也不忘调侃一句。
“……时云景!”
“哎,王爷我在呢。”
“……”
一行人来到了山洞外的一片竹林里,静观默察,伺机而动。
因为山洞里还有烛火星微,所以隐隐约约还能够看到几个人影晃悠,还有一些渐起渐伏的对话声。
时云景被易璟瑄护在怀里,显得玲珑小巧,精致可人。
他一向耳力极佳,能够从周围这些风响虫鸣当中听到一些细小的动静,也不知道是他的直觉,还是真的有了异动,他突然警惕起来,“王爷,你有没有听到有女人说话的声音?”
“有女人说话的声音?”
易璟瑄突然古怪,不过他似乎也听到了一些,只是不太清楚。
他目光一转,狐疑不解的看向大掌柜,难道看着护药队的人当中还有女人吗?
这可真是稀了个奇啊。
只见大掌柜当即一懵,满是震惊,“这怎么可能?我们那帮弟兄,全都是一帮大老爷们,粗鄙汉子,而且逸公子的人都是一些穿着黑衣服蒙着脸的家伙,也都是男人。我敢对天发誓,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不然就天打五雷轰!”
他竖着三根手指头对天发誓,明显就是言之凿凿。
所以……为什么会有女人的声音呢?
不过他还有疑惑,目光潋滟浮动,“你方才说逸公子的人全都是黑衣蒙面,看不清真容,对吗?”
“对啊。”大掌柜毫不掩饰,只一板一眼道,“我这个人绝不撒谎,他们的庐山真面目,到现在我们都没有看清过呢,是不是啊?老二老三。”
“没错,我大哥没有撒谎,他们一向来无影去无踪,神神秘秘的。”二掌柜昂然挺胸道。
就连三掌柜也在帮腔,“对,大哥没有骗你们。”
这时时云景与易璟瑄四目相视,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