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出现立刻引起了骚动,无数血氏高手将我们团团围住。
很快,一道强横的气息从内殿冲天而起,一名身着紫金长袍的中年男子踏空而来,周身血气翻腾,宛如一尊从地狱中走出的魔神。
他正是血氏族长,血狂。
“区区踏天境,也敢踏我血氏圣地?”血狂凌空而立,目光如电,睥睨着我,仿佛在看一只不知死活的蝼蚁。
他身后,昨日那名守门弟子林挡越众而出,谄媚地笑道:“族长,何须您动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交给我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掌拍出,掌风中裹挟着一股浑浊厚重的混沌气浪,直取我面门。
面对这足以开碑裂石的一掌,我不退反进,脚下步伐诡异一错,竟主动迎了上去。
在掌风及体的瞬间,我身体猛地一旋,借着那股推力冲天而起,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不可思议的弧线。
与此同时,一根乌黑的玄冥针自我袖中悄然滑落,被我两指夹住。
我手腕一抖,玄冥针在空中带出一道微不可见的残影,精准地划过“少冲”与“中冲”两点连成的轨迹——这正是人体心包经的逆行路径,也是开启“燃脉真法”的钥匙!
针尖并非刺向任何人,而是轻轻点在了广场地面的一道天然裂隙之中。
刹那间,一股无形的波动以针尖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
“叮!
检测到“血渊灵脉”与宿主所持“医典残篇”产生强烈共鸣,激活隐藏技能“脉引术”雏形!”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下一秒,异变陡生!
整个广场剧烈震颤起来,不远处的血渊古池中,原本平静如镜的暗红色池水,竟如同被煮沸了一般,疯狂地翻涌、咆哮!
无数气泡咕嘟咕嘟地冒出,浓郁的血气冲天而起。
在翻腾的池水中央,一道道古老而复杂的阵图光影缓缓浮现,交织、重叠,最终在池心上空投影出一个巨大的虚影——那是一尊古朴的三足两耳鼎,九鼎虚影之一,赫然显现!
“这不可能!”血狂一直挂在脸上的傲慢与不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震惊与不敢置信,“启灵阵图!它怎么会自己显现?此阵只认我血氏精血,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飘然落地,迎着他骇然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那你可知道,为何你每次启阵,都要大费周章地割腕献祭?因为你体内的血脉之力根本不足以驱动它,你用的是盗版,而我,才是正版。”
话音未落,我一步踏出,瞬间出现在血渊池的边缘。
我抬起右手,指尖凝聚着一缕精纯到极致的“初元胎息”之力,隔空点向那尊巨大的鼎影中心。
轰——!
整座血渊仿佛都活了过来,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
池底深处,传来了一声声遥远而古老的低语,仿佛有无数被禁锢了千年的冤魂在哭喊、在咆哮,在迎接它们真正的主人归来。
血狂的脸色变得惨白,他终于意识到,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一种传承被夺、根基被毁的巨大恐惧攫住了他。
他歇斯底里地暴喝道:“杀了他!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杀了他!”
数十名血氏高手闻声而动,带着滔天的杀气,从四面八方朝我扑来。
我却没有看他们一眼,只是回眸,望向不远处的明霜明璃,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问道:“准备好,见证真正的——血脉觉醒了吗?”
我的话音刚落,血渊池中翻涌的池水猛地倒卷而上,形成一道通天彻地的巨大水柱。
紧接着,一道比池水更加猩红、更加纯粹的光束自九天之上悍然降下,精准地穿过水柱中心,将我整个人笼罩其中。
“警告!
检测到高维能量灌注,“折叠空间”领悟进度95%……96%……97%……”
“叮!
领悟完成!
解锁衍生技能:瞬移锚定(可锁定任意感知范围内目标位置,作为瞬移终点,每日可使用一次)。”
系统的金光在眼前一闪而过,但我已无暇顾及。
红光之内,周遭的一切都变得缓慢而模糊,血狂的怒吼,高手的扑杀,明氏姐妹震惊的眼神,都仿佛成了另一个世界的剪影。
我的意识被一股无可抗拒的伟力拉扯着,沉入无尽的深渊。
识海深处,仿佛有一扇尘封了亿万年的古老石门,正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缓缓开启。
无数破碎的,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如决堤的洪流般席卷而来,冲击着我的灵魂。
我不再是我,又或者说,我即将成为……真正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