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站在会议室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钢笔。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深灰色的职业套装上，将她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清晰。她能感觉到身后那些目光，或审视，或质疑，或敌意，像一根根无形的利刺，扎在她的背上。
\"林总，关于改革方案，我们还是建议再慎重考虑。\"市场营销部总监张明率先开口，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毕竟，这关系到整个公司的命运。\"
林小满转过身，目光在会议室里扫视一圈。十二位高管分坐长桌两侧，每个人的表情都像是戴着一副精心设计的面具。她注意到财务总监李明宇的手指正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性动作。
\"张总说得对，\"林小满微微一笑，目光落在张明略显发福的脸上，\"改革确实关系到公司命运。所以，我想听听各位的具体意见。\"
会议室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这种沉默像是一块沉重的铅板，压在每个人的胸口。林小满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那我来开个头吧。\"研发部主管王海突然开口，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意，\"取消季度考核，改为年度考核？林总，您是在开玩笑吗？我们现在就在跟时间赛跑，这样做只会让研发进度更加缓慢！\"
林小满注意到王海说话时，他右手边的产品总监微微点头表示赞同。这是个危险的信号，说明反对的声音正在形成某种默契。
\"王主管，\"林小满缓步走向会议桌，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记得上个月的研发进度报告显示，因为赶工期的压力，测试组的bug率比去年同期上升了30%。\"
王海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那是因为......\"
\"因为大家都在疲于应付季度考核，\"林小满打断他的话，目光转向会议室另一侧的人力资源总监，\"李总监，去年研发部的人员流失率是多少？\"
\"47%。\"人力资源总监推了推眼镜，\"是公司所有部门中最高的。\"
林小满点点头，转向王海，\"所以，与其让员工们疲于奔命，不如给他们一个更宽松的环境，让他们能够静下心来思考和创新。这才是我们需要的，不是吗？\"
王海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话。
\"但是，\"一直沉默的财务总监李明宇突然开口，\"取消季度考核，意味着我们的财务预测将失去重要的参考依据。投资者那边......\"
\"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点，\"林小满走到投影仪前，调出一份报表，\"过去三年，我们的季度预测准确率是多少？\"
李明宇的表情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