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千年邪祟而言,赶路方式多种多样,半年来温辞大多时间用来寻找季砚临,没分心考驾照,便也没买车。
只是这会儿和季砚临一起,最终还是选择正常人类的出行方式。
季砚临举着遮阳伞站在路边等车,心中计划,找回身体后将车一并落到温辞名下。
网约车来后,跟温辞确定了尾号,司机问道:“两位去盛安医院对吧?”
温辞无聊把玩季砚临手指:“嗯。”
季砚临动了动手指,反把玩回去,同时默默记下医院名称,车祸昏迷后应该就是在那里躺着。
“好嘞。”司机启动车辆,“家中有人生病吗?”
“对,家里有人生病。”温辞笑道,并且争夺手指把玩权。
家里……
季砚临心口一阵暖意,可不就是家里,两个无依无靠的人,依偎到了一起,除了彼此再无亲近。
之前孤独惯了,还觉得一个人清净,只有与真正心意相通的人在一起,才明白之前过的什么糟糕日子。
他罕见也幼稚起来,发力与温辞争抢手指的主导权。
眼看他占据上风,温辞不敢发力怕伤到他,便挠了挠他的手心。
季砚临条件反射缩手,从温辞手中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动静大了些,凝神看向驾驶座,发现司机专心开车没注意后面动静,才谴责地看向温辞,低声道:“幼稚。”
“季总嫌弃我幼稚?”温辞指节抵着脸,唇角一勾。
“幼稚。”季砚临重复。
哪有人玩不过就挠手心的。
但温辞并不觉得,他只觉得兵不厌诈,并往车门处靠了靠,一副快哄我的架势。
季砚临手痒痒,如果是昨晚,这会儿早吻了上去。
偏偏这时司机瞥了眼后视镜,笑道:“你们兄弟吵架了?”
“不是兄弟。”季砚临静了静神,缓和被温辞两三下撩起的躁动,淡声解释。
“好好好,不是兄弟。”司机以为他还在置气,哄小孩一样哄他。
季砚临:“……”
温辞见他们鸡对鸭讲,也幼稚不下去了,抖着肩膀笑出声。
听到笑声,季砚临跟司机解释不通的无奈也没了,奇怪怎么能有人像是天生长在心尖一样,一举一动都牵引心弦。
抵达目的地,司机还降下车窗,送了一句:“祝你们兄弟家人早日康复。”
温辞合上车门忍笑道:“谢谢,借你吉言。”
司机一脚油门远去,季砚临打开遮阳伞看向阳光下耀眼的温辞:“他为什么会认为咱们是兄弟?”
“不知道。”温辞并非万能,笑着打量遮阳伞下的季砚临,“但我有办法让别人不再出现这种错误认知。”
盛安医院,他本人还躺在里面,季砚临从口袋里掏出提前准备的口罩戴上道:“什么办法?”
等他戴好口罩,温辞牵住他的手,垂眸确认:“可以吗?”
季砚临手臂一抖,心脏跟着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