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轩方丈带着比丘们围着坟墓站了一圈,嘴上念道:“今日是宋嫚的生诞,其女温念,携带亲朋好友共聚于此为母亲庆贺。”
“通达泉下,报之喜庆,记得收受财银。”
比丘开始诵经,温念和宋晏晨开始拆掉冥币的塑料袋,准备焚烧金银元宝。
“有打火机吗?”
宋晏晨:“我不抽烟,我去跟他们要一个。”
“我来吧。”陆祈年在坟墓前跪下,拿过温念手中的元宝,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金齿轮打火机。
“嚓。”蓝色的火焰点燃了金银元宝,大把的纸钱卷曲着,由黄转褐,灰烬如黑蝶般在炽热的空气中盘旋,最终化为一片片焦黑的残骸。
温念看着他手中的打火机问道:“你怎么还留着这个打火机?”
陆祈年把打火机宝贝似地收回兜里,“你送给我的,我当然得留着。”
“可……可是你不是说不喜欢吗?”
婚后的第一个月,两人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的。
当时温兆荣以送宋晏晨进国家队的条件威胁温念去跟陆祈年打探一块土地的开发权标价是多少。
她想着先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拿出回国前在古着店买的打火机送给他。
陆祈年一开始还在那研究怎么加汽油,等温念试探的口吻一出,他就把打火机给扔到了一旁,“凭什么觉得一个破玩意儿就可以让我把消息透露给你?”
“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
温念心直口快的说:“那……那不然要睡一个?”
他被气笑,但也没打算放过她,抱起人就往房间走,“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哭着求我,我也不会停。”
这一次之后,两人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默契,只要温念求陆祈年做一些什么事都会被他狠狠地压榨一遍又一遍。
久而久之,就会变成了一段病态的感情。
“我当时说的都是气话。”
他当时在书房里拆开礼物之后,看着打火机一个人暗自开心了很久,但是当知道温念的用意之后,就像被一盆冰冷的水,由内而外地浇了个遍。
从小到大,不少人都是带着目的来到他的身边,对他示好都是为了钱、权二字。
他早就看透这个迂腐的世界,当在温念的身上也看到了那种攀附的身影,心里无比的难受同时也在愤怒。
她不该这般的。
她应该像小时候那般无忧无虑地活着,无惧他,命令他的。
“温念,我知道我以前说过很多错话,做过很多让你伤心的混蛋事,但是你要相信,我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人。”
“我现在跪在咱妈的坟前发誓,要是我说了半句假话,我现在未来投资全失败,吃饭被噎死,喝水被呛死,走在马路上被车撞……”
“唔………死。”温念一把堵住他的嘴,“呸呸呸、你在我妈面前瞎说什么呢?”
真想拿张符子给他的嘴巴给粘上,一个劲儿的说死不死的,没有一句吉利话,都要把她妈妈吓死了。
陆祈年拉开她的手,“那你信我吗?”
“你要不信,我可以继续发誓。”
温念一把撒开他的手,“要是发誓有用,雷公都要忙不过来了。”
渣男都得全被劈死,世界将减少一大半的人口了。
“那你还是不信。”陆祈年立刻举起三根手指,“妈,我说的都是真话,我就爱温念一个人,如若是假的,我们陆家全都无后而终。”
陆祈铭:“………”
陆二发个毒誓怎么还扯上他了。
慕迟:“看来陆二这次是下定决心要追回念宝了。”
薛敬辞摇了摇头,“这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就是誓言。”
慕昭昭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那什么有用?”
“钱、权。”
“庸俗。”
他用手指了指在用青松树枝洒水的道轩方丈,还有一众的比丘说:“那你觉得他们庸俗吗?”
慕昭昭看了眼慈善眉目的方丈,“他们………看着就挺清新脱俗的。”
他的脑袋稍稍一偏,轻声哂笑,“你妹妹的思想还真是超凡脱俗。”
她轻轻地皱着眉,这话越听是越不对劲儿,肯定不是夸她的。
慕迟拉过她到身边,暗诲不明的说:“昭昭,人只要活着都离不开生存法则,佛渡有缘人,更渡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