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否又白了许多头发
焦心的难受,让我紧皱眉头,在梦中呼唤我“红尘”的那个声音到底是谁发出的
似乎是个女人的声音
很熟悉,却又一时想不出来
“叩叩叩”门被敲响,怔一怔。
谁来找我
想起自己是在一间最好的客房内,而这间客房是在这座城中最大的一间客栈内的,这间客栈又只是梅无艳其中之一家的产业。
“望风”城是这座城的名字,也是距离黑云山寨最近的一座中等规模的城池,名字有点怪,但最起码没有“月”字了。
“姑娘醒了吗”是清风的声音。
应该只有她一人,我披件外衣,下床,给她开门
“吱呀”拉开后,确实只有她一人,在晴朗冬日的清晨中,她看起来,如此让人心旷神怡
“姑娘快别看了,再看清风脸就红了。”清风笑,温存、大方。
我尴尬地也笑,她们似乎是让人看不厌烦的,如此姿色,美轮美奂
如果是自己那个世界怀胎在身的孕妇见了,一定每天追在她们身后,天天瞧
是谁说过,在孕期多多看漂亮好看的人儿,生下的小娃娃也会跟着漂亮的而且看的哪种面孔越多,生下的小脸蛋也越像谁。
这一点我不太知道真假与否,但绝对敢肯定,在怀胎时,多有美的,多听好音乐,绝对是上等的胎教
咦自己想到哪儿了我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更不会在这里生娃娃,想这些不是在白日做梦
于是,连忙让她进来,却发现她在望着我颈间发呆
她在看什么看得都失神了
我低头,看到那条千年寒滴泪
外衣只被我披着,却没穿上系扣,她怪不得能看到了,但她有那么意外吗而这条链子她也知道
“清风,快进,冷”
我确实有点冷,门大开风扑进,而我刚刚睡醒,衣服也没穿妥。
她听了,回神,连忙进来,但眼睛又看了看我颈间,一份难以捉摸的深邃,在她眼中闪过。
在她关好门的同时,我走到桌前,梳发
镜子里,是那颗寒滴泪静静地挂在我胸前,我心里却是疑惑重重
昨夜,在窘红着脸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我曾冲到镜前看自己的脸,不意外地看到绯红如熟透了的番茄,却在同时,也看到脖颈间,隐隐我光芒闪烁
我吃惊,那光是从衣领间发出的
几乎是立刻地,我解开高高衣领,敞开领口,万分意外地看到,一颗泪滴状的紫水晶在闪耀着莹紫色的奇光
它怎么会发光而且是灿烂如星
一丝诡异,让我很想立刻摘下它,但手快要触及的时候,光没有了,一切恢复正常
怎么回事
我心里疑惑梅无艳曾对我说过,这是上千年的结晶,也曾说过,这个东西有些灵气,但它怎么会好端端的发起了光
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不是我非常信任梅无艳,我会摘下这条链子,不会让这种诡异的东西继续呆在我的脖颈上。
但它已恢复正常,而且并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于是,在昨夜,我仍然带着它入睡
“清风,你认识这条链子”我问,从镜里看身后的人,也许她可以给我解惑。
清风摇摇头,“姑娘,这条链子很美,清风见了觉得异常的好看而已,并不认得它。”
她在说谎她刚才看这条链子的眼神告诉我,她现在是在说谎。
但我没有点破她,她应该也知道我明白她在说谎,我们彼此都是明白人,如果不想说,就不必再问。
“姑娘,公子让我来带你去小厅,怕姑娘找不到。”
清风这样说着,温文地笑。
喔是让她来接我的
突然有些脸红。
昨夜到这里后,确实没有看清楚这里的情况,更没有见到清风、明月等人,只有一个长安,驾着车,载着我们来到了这座客栈前。
进了客栈,梅无艳就在我的要求下,直接带着我来到了这间屋子。
因为夜黑了,也因为我想早早休息,想躲开那时的尴尬和
和什么
和羞赧
在飞下山崖那一刻,我的意识全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被浓浓的恍惚覆盖
等我终于想起什么的时候,发现自己与梅无艳已在山下,脚早已踩在地面上,却不知已踩了多久,而他的嘴唇,依然在我额上
时间仿佛停顿在那一刻,我抬着脸、他低垂着眼
我的额头在他的唇下
那个姿势保持了多久我不知道,但清醒时,发现天色已入黑
而我在清醒的一刻,也立刻低下头,躲开那个轻吻,却无法不让自己的心突突地猛跳
炮火的隆隆声也才在那个时候又重新传进我的耳朵
我慌乱,不知道如何反应
斥责他显然是小题大做,那只是一个轻吻,也只是吻在了额头何况当时的我没有任何反抗。
于是尴尬,尴尬自己竟然像个呆瓜一样,没有了平日的冷静。
而更让我尴尬的是,梅无艳拉着我的手向前走去时,我看到了长安
长安离我们那处动作站立的地方只有数米远,虽是恭敬地低着头,牵着马车的缰绳,但他不可能没有看见那一幕。
而我在无比尴尬中,埋着头爬上马车,发现一桌子的点心等着我。
还有一壶一直温着的茶
我的尴尬在美食面前全数无踪,像狼一样地扑上去,左右开弓
那点心,是从水月城挖来的那个大师傅的手艺我一口就能吃出来,而吃一口就无法不抢着吃第二口
没人跟我抢,但我自己跟自己抢,结果,在许久没吃到那般美味糕点的情况下,我连一点渣也没剩,比那次翠微湖上的吃相还要猛
然后,在灯火中发觉车已驶进一座城,而肚子已饱的我,拒绝了梅无艳要安排伙食的好意,只说想快快睡觉。
结果,他送我来到这间屋前,而我一路上根本没有张望这里的环境步履匆匆,只看着正前面一个方向。
梅无艳是察觉了我当时的紧张,知道我并没有对这个客栈留下印象,这才派清风来接我
而我昨夜也确实没有看到清风、明月,她们是早已回了这间客栈,还是在我们之后竟然没有与我们同行
心里想着,已洗过脸,而那洗脸的温水是清风提来的。刚才光顾着看着她,却没发现她手里是提着一个高肚细口德铜壶来的
真是不好意思用这样的美人儿,像在蹂躏一朵娇嫩的花瓣,但梅无艳怎么就忍得下心来使唤她们
换我,我是做不到的。
洗脸罢,随清风出客房,走上回廊,看庭院宽敞整洁
难道梅无艳的大多数的店都是这么讲究、这么大
“清风”我唤她,身旁的女子偏过头,笑。
“你可否告知,昨日在山寨中,那个粗壮、黑皮肤、长得像座塔的那个大汉”
“姑娘可是说那黑云山寨的二寨主楼山”清风这么问。
原来他知道楼山的身份、名字而她如果知道的话,梅无艳与明月也应该是知道的。他们竟然如此清楚黑云山寨是摘星阁的探子做到的吗
“姑娘要是问那楼山最后说了些什么”清风婉约地停止了脚步,又加了一句问。
而我也停下,点点头回应她。
暂停不会影响什么,但可以更好更完整地听她说说这些经过,脚下的这条路也许很短,短得如果不停下来讲,很可能很快就到了她口中所说的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