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切开始缓和
果然是那个神翕作怪
在神翕离开他后,他的狂乱渐渐缓和,而他也渐渐放开抱住头的手,渐渐睁开眼,再睁开时,我看到他眼中是一片银光
非常惨人,比以前见过的银光要强烈百倍,仿佛那不是一双眼睛,而是一个发光体
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在那眼中的银光也黯下去后,这个男人也恢复了正常,而他的神情似乎有些怪异,他似乎在竭力地想着什么,表情是陷在一种回忆中的。
他嘴角那抹猩红的血迹,让他的脸上多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凄美。
然后,这个男人看也没看众人一眼,一挥袍袖,离开
所有的人都跟着他离开
最后一个离开的是花水水,她走到床边,盯着我,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都是你这个女人,他如果不是给你输入内力替你逼毒,伤了元气,他不会吐血”她咬牙切齿,“而且他什么都已忘记了,你的出现却让神翕重新亮起来,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我看着她,在消化她说的话
那个男子是因为替我逼毒才会吐血而他刚刚收功时脸上苍白、额际有汗也是因为用功过度
看来这个毒是非常难解的了。
“花水水,如果你放出的不是什么蛇王,换一种普通点的毒蛇,也许他不会耗费那么多的真气”
这个女人,害人不成,反来质问被害的人
她怔了一怔
“花水水,你还待着做什么,还不出来”是那个绿眼的老女人返进来,看着她,并在门口等着她。
花水水显然是没有机会对我下手了,离开。
恨恨地丢下一句话
“我不管你是谁,如果你要插进我和他之间,我会让你不得好死,永世沉沦”
这最后一句话
让我怔住
为什么这句话,我听得有些耳熟
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就听过
100章
隐隐约约中有笑声传来
这笑声疯疯癫癫,痴痴狂狂,一会儿高亢,一会儿低沉
把我硬生生从睡梦中拽醒
我坐起来,头有些昏沉,那条金蛇果然是剧毒无比,到现在我身体还是不太舒服,头昏脑胀的。
眨眨眼,摇摇头,那阵笑声似乎是从室外传来的好像是前几日听到的那个笑声同样的苍老,应该是个老人发出的。
看过去
是还有一个人
他,他怎么躺在上边
我讶然地看着这个人,自己在他们离开后,全身无力,后来就昏昏沉沉地睡去,而他似乎几日都不曾回过这个石室,怎么这时会躺在这个床上
虽然这张华创很宽很大,我和他之间隔着来两个人竖躺的距离,但这情况还是让人很别扭。
看着他,他似乎睡得很沉,并不受外面那时高时低、时远时近的笑声的影响,身上没有盖着任何被衾,就那样躺着,哦,这个
好像被子被我霸占了。
再看他的脸,怔住
他的脸似乎仍有点苍白,却是如此的平静,在鲜红的床的映衬下,在黑亮的头发的映衬下,是无比的绝艳。
没有了醒着时的邪魅,也没有了那阴冷的气息,仍然穿着一袭黑袍,但平躺的身子毫无防备地大展着,一头长发披散开,如墨似缎,发着亮泽的光,像黑瀑一般散在他的身后,从头顶两侧洒开
这时的他,很纯净,我讶异地看着,他竟然像婴儿一般,绝美的脸,平展明镜,瞌上的眼睑将他的邪气掩去,是那样的像一个孩子,轻轻浅浅地呼吸着
我端详,不知怎的,叹息
怔一怔,这声叹息似乎是发自我的心底,而我并没有想要叹息,更没有想要让它发出口
自从飞雪中梅无艳离去后,千年寒滴泪荧光大盛的那一夜,我的心底就总像还有一个我。而那个我,让我陌生。
自己难道得了精神分裂症想一想,可笑,自己的神智很正常,但这种状况又该怎么解释我如果同其他人说,我的心里似乎有两个人,别人会怎么认为
在这静谧的、散着光晕的、华美的、像梦幻一般的室内,床上的这个人
就像一个堕落在人间的天使,醒时是那么猖狂、邪魅,睡着了,是这样的平静、柔和
我想慢慢地下床,自己再躺回那莲花台是最好的选择
“哈哈哈哼哼哼嘿嘿嘿”
外面又传来了那阵笑声
不好,这次的笑声让床上这张脸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情开始在变
我看着他,他的眉越来越紧,似乎梦到可什么让他不快的事,让他挣扎,让他难过,突然,他睁开眼,腾地坐起
坐起后他,眼里是银芒
“紫萝紫萝紫萝 ”他的嘴里在不停地念叨,就像还没有从梦境中清醒时的呓语。
我想快快离开这张床
“谁是紫萝紫萝是谁”他的呓语声越来越大,“你是谁谁是你告诉我,谁是紫萝你又是谁”
我没想到这个人突然抓住了我的肩膀,而他明明离我有一段距离他抓得我很痛,双手像要扣进我的肩胛骨中,我拧紧眉
“我是你抓来的俘虏,而紫萝是谁我不知道,你放开我”
他不太清醒,但在我的这句话后,他的精神一震。
接着他的眼睁大,紫雾升起,银光顿减,狭长妖美的眸子凝视着我,清醒地凝视着我,没有了刚才的错乱。
“你是谁”他的声音压低,又问出这个问题,一字一句地问着我。
我看着他,“我我是落红尘,请你放开我的手。”
痛得很厉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来到这个世界后,怎么就没个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