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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的唇角,渐渐浮起笑容,渐渐露出白牙

我,也扯起笑容,还给他

然后,见他侧身向旁边的人说着什么,就见那气势威然的人脸上一怔,旁边的眯眯,似乎是又惊又喜,踮着脚尖打量这里

再然后,我看到中间的那个男人在望着身边的眯眯,脸上是沉吟

眯眯的神情则是换上了忧色,也转过头去对他说着什么

接着,那辆主帅车在后退

不但它在后退,而是所有兔丝国的大军都在后退

那些已饱涨了情绪的士卒都是满脸愕然,在军令如山下,收起了所有的准备,后退

倒着后退,并没有转身,似乎仍在防着这里突然发起攻势,都是面朝这个方向地倒退,包括骑兵的马队

退得是井然有序,不慌不乱,进一步看出了这些军卒的训练有素。

身边的人这时也飘出一句话

“不得再随意出兵,等我命令”

腰间一紧,我被他抱下,然后被一路带着向城下而去

这场一触即发的战斗就这么突然停了

没有过多的语言,没有繁复的交涉,那些躲在靠里位置、身边围满金属盾牌的头人与异国的将领,这时一脸莫名,眼睁睁看着我们下城,而那两个怪男女则毫无表情的俯身躬腰,回应着

“是,我等听从主的安排。”

下城楼,心中茫然,眼见就要血腥满天,尸横遍野,只因为我的现身就停了自己刚刚是否被身边的他当作了要挟对方的棋子

身子腾空,重新坐上马背,蹄声起,他带着我向南而去

我们要回营帐了江边的水上之战可停止

在出了南城门后,在踏上一片宽阔的土路上时

身后的他突然将头伏在我的肩上

“红尘,红尘”他的声音似夜风中传来的林间的呓语,轻轻又辗转地唤着我的名字,脸在我肩上左右摩擦,就像一个婴儿伏在母亲的肩头

身子一紧。

“红尘,适才那样做是为了让这场战火最快的停止,不是以你作要挟,不是拿你来胁迫对方,红尘”

他的声音为何在轻颤

我无语

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孩子在诉着他的歉意而他说对了,刚刚那样做确实达到了最快阻止这场战争的效果

他竟明白我所能起的作用

他知道乐陶看到我必会阻止那个统领全军的人,但乐陶能否阻止成功,所说的话有何分量,这都是不知情的人难以把握的,他怎么知道乐陶一定能劝退整个大军让一切转变的这么快

这里暂时停止了交锋,却又能停多久兔丝国会驻扎在附近,一直围着这些盟军,而他们为何会不惜损伤兵力出战相助眯眯的话似乎让那个领军人十分的在乎

“红尘”他又在我肩上轻轻摩擦,脸始终埋在那里,“我没有想要用战局要胁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心甘情愿的给我一个许诺”

这句话,让我闭上了眼

自己在情急中说要考虑给他许诺时,他眼中的亮光只是一闪,剩下的则是一种深邃,而那深邃中,有深沉的忧郁,他并没有因我那句话有得意的高兴,他在担忧我会因此而恨他

他为何会这样我宁愿他是在胁迫我至少心里的煎熬会少一些

一路上,我未开口说一个字,眼睛闭着,任马飞驰,迎面的风并没有减去多少夏日的燥意,南北交界处的气候很热,很热,是天气让我的心如此难安吗

回了江边军营

睁开眼,一入内,就看到有许多士兵扎着绷带或自己蹒跚而走,或互相掺扶,一个个脸上灰败,血满全身

他们是从江上退下来的江上的水之战结果如何了

身边的人将我安排到一个帐内,那些随后跟回的头人与异国人也呼啦啦涌来,而他,离开,被那些人跪地的跪地、施礼的施礼,请去了所谓的议事大帐,他没有再随身带着我,显然他们要议的事是不打算让我听了。

进食了一些食物后,天色暗下来,夜已开始逼近

这一天,过得是硝烟弥漫,这一天,也是连连的触目惊心

一人呆在帐中,乏力地躺在毡上,夜色渐渐入深,他没有再出现,依他的惯例是会与我在同一间帐内入睡的,不出现,意味着商讨未结束的可能性非常大。

那些异国人会找他说什么他们在针对着目前的局势,在思谋着对策,而他会怎么反应

我对他说的那句话,又应该是如何考虑那句话说出口,就是给了他希望,希望如果破灭,对他的刺激会更大,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明天又会有什么事我有多少时间可以考虑情况会不会转变刚刚阻止那场战争,却把自己又陷入一种更加为难的境地,是对是错

在战火的片刻安宁中,身体很累,却是无法入睡,脑中乱哄哄一片

现在的局势真是乱中之乱,南有侵略的异军,与这里的叛军夹击着智泱国,而在北又来了一队,反夹击叛军

牵一发而动全局,王还在叛军的手里,智泱国就算能反击,但一国之王陷在敌营中,并不能放手去搏。这盟军又是各自为主,如果其中有什么意外,很有可能将战火漫延的更大

烦乱的想着,过了许久,我似乎睡着了,又睡得不安稳,突然有种异常的感觉,大帐内没有声音,却似乎有不寻常的气息

眼微微地睁开一条缝

那是什么

两团黑色的雾气,在大帐中渐渐升起

从地底升起

越升越高,越聚越浓

而银皇不知何时立在了我的床边

它本是睡在床里的,现在却立在边上,全身的银毛竖起,尾巴对着我,头朝外,似乎也在盯着那两团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