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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子搅住,将她扶起的手

那只手在她的整个身子触地的一刻,插入她的左腋

接住了她

谁的手

是谁的手

一切又突然真实了起来

清啸中

我又能听到了所有的声音

他醒了

他醒了

他醒来的一刻,先去接住了身前的人,接住的同时发出清啸

啸声起,惨叫传来

循声望

顺着血红的她向上望

先看到两只腾空的脚,好大一双脚,在扑腾,在胡乱地蹬动

再往上看

是那个大汉,双手拿着狼牙棒的他,前一刻还威猛地出棒如山倒,后一刻已双棒落地,整个人像一只猴子被挂了起来,高高地被扣着咽喉,面目酱红,口中“呃呃”乱叫

“花水水,你,怎样”黑袍的他一手扣着那大汉,一手将身前倒下的女子揽进怀中,低眼,问

那女子正是花水水。

追他千年、对他无怨无悔的花水水,为了护他的肉身,不顾性命的花水水。

花水水的眼在他将自己揽在膝上,置在了怀中时,便没有再离开过他,眼里只有他

听了他的问,似乎想说什么,满是血的面孔上,嘴角在极力地牵扯,扯了又扯,终归没有说出话来

而她的一只手捂上了自己的肋间,大量的血正从指缝里往外涌

“不必语。”揽着她的人语音淡淡,右手抚上她的肋

右手

只听“噗嗵”一声,那个被掐着脖子的大汉摔在地上,跌了个四仰八叉

摔他的人,此时将臂上的那个她又往内抱了抱,将空出的手抚上那肋间的伤口,轻轻滑过

滑过之处,光华异闪

伤口在渐渐合拢

作为阿罗兰,法力高强,非普通神仙可比,那半尺多长的口子像被回春之术点过

伤口收住了。

接着,那只手往前掰住她的身子,揽着她后背的左手腾出,半文凭翻转,掌间多了八亿六千种颜色

似世间最明亮的光彩,在散着最耀眼的华色

他将那掌对上花水水的后背,将八亿六千种颜色贴上花水水的背上大穴

那是他的仙力,他在为花水水注入仙力

“不没没用了巫师施了摄魂咒我我我已不行”

花水水此时似乎因肋间的伤口愈合而多了些力气,唇齿打颤,语音发抖,说出断断续续的话,眼却依然盯着他

摄魂咒

那巫师刚刚是要将他三人的魂魄摄去,然后用法术再行打散

仙家也有摄魂咒,却不似这般阴险恶毒,花水水的修为呢她怎会毫无反抗的余地莫非无相忆找过他那她现在

“不要开口。”抱着她的人在阻止她说话,语气淡淡,眼里的情绪。

“我我非原来的我内丹已无修修行全毁只是勉强维持人形您不要白白耗费自己自己的”

她已无内丹

不知是何滋味升起

世间的事,因因果果,纠缠不休,说不清谁对谁错,谁是谁非

她的心性是否已恢复无相说过,若取出蛇妖的内丹,她的恶念仍重,便不会让她活。

而尚柯兰儿的咒语既然能让二人在归位时受到阻挠、廷迟时间,她就算法术仍在,也不太可能挡得住,必竟她与这二人的修为差异太大。

她又受伤极重,失血过多,两肩肩骨俱断,换作常人,不可能会保持清醒到现在,那是她的信念与毅力在支撑着她。

我看得怔怔,思绪复杂

听她的话中意思,她的元神似乎已受损太多,即将飞散

与我不同,我这世投生为人有了人体,而她是千年前的妖,只是幻化为人形,魂飞魄散后,还会有什么

“当”的两声,门口传来异响

才想起那巫师的咒语已停,他正在做什么望去

尚柯兰儿那老小子正满脸惊恐地盯着身前白衣的他,手中的鼓与铁尺一左一右炸飞出去

不是他愿意扔出去的,而是不得已被打出去的莫非他刚刚正用什么邪术却被白衣的他给阻止了

梅无艳是在我没有看到的情况下就移形到门前的,似乎与那个他同时归位醒转,此时,清雅好云,立在那山羊胡子的面前,衣袂飘飘

“你的摄魂咒由何处得来”

他在对那个山羊胡说话,是问句,却没有问的语气,就像我初见他时的清冷,口吻间没有波动

再去看,那个巫师眼睛一转,并不回答,而是迅速从脖间摘下兽骨,口里再度念念有词,两手一扯,兽骨项链瞬间断开,骨粒暴雨一般向白衣的他洒去

那是巫术

如果一般人被打着,必伤,但他凭那点本事要伤害那个人,是不自量力。

我看着

看着白衣的他,轻轻挥袖间,兽骨迅急的劲势突然转了方向,换了力度,一个个轻悄落地

浮落的过程,就像水泡在空中渐渐降下,缓慢而优雅

那巫师眼里的异色更重,他显然知道自己的斤量与面前人悬殊太大,连连往后倒退,猛转身向外扑去

结果直接被门槛绊倒,摔了个狗啃泥,又没时间潇洒地站起,只能屁股朝上,脸趄下,往外爬去

而白衣的他,没有动,像在微风中的轻雪,莹然淡雅

夕阳的余辉将他周身染上薄薄的金色,笼了一层光泽,他的背影,就似站在遥远的天边

风而立,看着正在爬动着的人,文丝不动,假仙般缥缈,低 间

那身上的气息,就像当年的那个无尘

又不太像,似乎是无尘与梅无艳的综合

我怔忡

“你们,是如何破开结界进来的”

此时另一边的他开口了

语气间同样的没有波动。

转望,那个他正盯着地上翻着滚想爬起来的大汉,语音冷漠,表情却是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