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倒是好兴致，都成阶下囚了，还能这么悠闲。”
突然，剧场一侧亮起聚光灯。
光束中，身着英伦西装的安卿鱼拉过一把椅子，优雅地落座，指尖轻点扶手，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我果然没猜错，你从头到尾，都在刻意扮演当年大闹天宫的角色。”
“嚯？”孙悟空挑了挑眉，眼神里多了几分兴味，“年轻后生，你倒有点眼力……你们不是这梦境里的人吧？”
“先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扮演当年的角色？你的人种袋，又是从哪来的？”安卿鱼没接他的话，语气冷静而锐利，步步紧逼。
孙悟空却慢悠悠地躺下，翘起二郎腿，语气慵懒又笃定：“你不是能拍板的人，这点老孙还是看得准的。要谈，就让那个白发小子出来。
我猜，你们这群人里，真正能做主的，是他吧？”
“……”安卿鱼沉默片刻，站起身，看向江珥，语气沉稳：“看好他，别让他耍花样。”
“嗯。”支配人偶轻轻点头，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目光紧紧锁定着孙悟空。
……
片刻后，沧南城隍府的正房内。
“他真这么说？非见你不可？”凯恩看向安卿鱼，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眉头拧成疙瘩。
孙悟空的态度太反常了，既不像敌人，也不像单纯的“战友”，反而透着股刻意的试探。
“嗯。”安卿鱼点头，语气凝重，“他不仅没失记忆，还一直在‘演’大闹天宫的戏码。而且他很敏锐，一眼就看出我做不了主，非要等你去。”
“演？”赵空城抓了抓后脑勺，一脸费解，“他图啥啊？西行都结束了，还闹天宫？嫌五行山下压的五百年不够久？”
“暂时不清楚。”安卿鱼的目光落回凯恩身上，“但为了安全，不如我们一起进去见他，有我在，至少能控住场面。”
凯恩沉默着思忖：孙悟空身上的疑点太多了——人种袋的来历、刻意扮演的态度，是不是和暗处没露面的克苏鲁势力有关联还很那说。
虽说齐天大圣“嫉恶如仇”的形象深入人心，但在这真假难辨的梦境世界里，任何疏忽都可能致命。
更何况，杨戬和哪吒还在外面“演戏”搜寻，天庭必定会掘地三尺寻找猴子，他们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行，我跟你去。”凯恩终于点头，转头对红缨、赵空城等人叮嘱，“如果杨戬来了，就让他在这儿等；但其他天庭神仙，一律别放进来，尤其是四大天王那伙人。”
“放心！这点眼力见我们还是有的！”红缨拍着胸脯保证。
安卿鱼抬手展开一道漆黑的虚空之门，带着凯恩一同踏入——这是凯恩第一次主动进入支配剧场，没有预想中的压抑，反而像走进了一座典雅的复古演出厅：两侧是两层高的观众席，包厢外挂着暗红色丝绒帘，尽头的舞台上，金色帷幕缓缓拉开，暖黄的聚光灯打在中央。
而舞台中央，孙悟空正双脚勾着金色锁链，身体倒吊着，像只顽皮的猿猴来回晃荡，嘴里哼着不成调的《云宫迅音》，凤翅紫金冠上的翎羽来回扫过地面，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样。
凯恩心里的疑惑更重了——这和《斩神》原着里的孙悟空完全不一样。原着里的他带着抑郁症的沉郁，哪怕解开心结出院，也总透着股苦大仇深的严肃。
可眼前这只，眼里有光，动作跳脱，连哼歌都带着股漫不经心的顽皮，仿佛三百年花果山的自在日子，才是他骨子里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