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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慎些,莫要争着出头,可是这望柳骂人也要看主人啊,眼前大少爷可是在的。

“我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怕是不能与夫君同行了”对着聂沧洛福身行了一礼,沈碧寒淡笑着道。

嘴角弯了弯,聂沧洛道:“夫人去办你的事儿就好,我自己儿个能来,自然也能自己个回”

淡淡然的点点头,沈碧寒对着一边的老嬷嬷道:“嬷嬷是负责府里丫头下人的,今儿个在我这里遇到这等子事儿,还请嬷嬷容我片刻再去厨房”

老嬷嬷忙道:“少奶奶您请便”

笑了笑,沈碧寒没在说什么,带着望春快步向着西厢的方向走去。

西厢的地面之上散落着一些湿润的泥土,在屋里正中央的地方摆放着一只看上去有些老旧的红木箱子,在箱子左边儿散落着两只被砸坏的花盆,在门外看到两棵散落在地上还沾有稍许泥土的兰草,沈碧寒心中微微一疼,然后深吸口气,提起裙摆跨了进去:“哪里还的叫骂声与哭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我抄家而不是要搬家呢”

“奴才见过大少奶奶给少奶奶请安”跪坐在屋里的两个中年家丁,一身干净的下等家丁服,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样子,见沈碧寒进来之后,他们连忙匍匐在地上挪动双腿对她行礼。

“奴婢给少奶奶请安”在沈碧寒进屋的时候,望柳已然匆忙从西厢的炕上蹭了下来。

瞅了望柳一眼,沈碧寒在两个家丁面前站定,视线扫过站在屋里低头不语的一干下人们,她冷冷的道:“谁来跟我说说眼前这事儿的经过”

“”

满屋被大少爷派来搬东西的下人全都噤若寒蝉,看都不敢看沈碧寒一眼。

“少奶奶,他们进西厢搬东西的时候奴婢就提了,说这里有三少爷种的兰草,且要仔细着,可是这两个笨手笨脚的奴才在搬箱子的时候却不长眼的给毁了两棵”

仿佛没听到望柳的话儿,沈碧寒对跪在面前的两个家丁道:“你们两个在府里是几等的身份,一个月月钱多少”

听沈碧寒问话,两个家丁唯唯诺诺半晌儿,终由一个年岁较长的说道:“奴才、奴才是下等的,因为家里遭了灾,实在活不了了,故此千里迢迢来到金陵卖身与聂家,没没有月钱”

下等的奴才,没有月钱,那入府的时候签得该是卖身契了

“没有月钱”嘴里重复着这几个字,沈碧寒的面色依然是冷冷的,让人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无论到哪个朝代,在什么时候儿,都会有生活困苦之人,这些人为了能混口饱饭,不计较工钱多少,便无可奈何的将自己卖了,眼前的这两个人该就是这样的可怜人

“少奶奶,这兰草可是三少爷最宝贝的,如今糟蹋了两棵,这两个奴才既然赔不起,就当动用家法,让别人都记着不仔细做事的后果”如今沈碧寒的身份不同以往了,在这些人面前望柳也多了几分优越感

冷冷的瞥了望柳一眼,沈碧寒的声音也冷冷的道:“你也知道这是三少爷的东西你也知道我是少奶奶你这左一句奴才,右一句奴才的,可知自己又是什么身份”

第六十九章 妄上之错

沈碧寒的话说到这里,望柳心底一惊,连忙抬头望进她的眼眸之中,见沈碧寒仍是一脸淡然的样子,她有些支吾的道:“这这些是三少爷的东西,这么金贵的东西被糟蹋了,奴婢适才因心急,所以,所以”

听完望柳的话,沈碧寒微笑着问了她一句:“你适才也说了这是三少爷的东西,正主儿还没到,你瞎操的哪门子心”

对了三少爷

沈碧寒此时此刻总算明白了望柳这丫头真正的心思

她不是想着要帮她清点嫁妆,而是心心念念着三少爷的这些兰草,回想起大雨那日,聂沧杭身上换上的那件干净外袍,沈碧寒心中不禁微微一讪:这丫头的心,看来并不在她这里啊

“奴婢,奴婢只是心疼这些兰草”望柳的声音越是往后便越小,到最后几乎让人听不出她说了些什么。

“心疼这些兰草便可以忘了规矩不成”恨铁不成钢的瞥了望柳一眼,沈碧寒轻声道:“他们是下等的奴才,你一个二等丫头骂他们、打他们,本来该是在情理之中的,不过你这小蹄子适才一口一个奴才的骂着,是拿自己当这园子的主子了不是”

沈碧寒说话的声音很轻,不过传到屋里所有下人的耳朵里却有着醍醐灌顶之效。

她这话不只是说给望柳听的,而是说给在场所有人的,她要让她知道,这里是轩园,她是聂家的大少奶奶,这个园子的主人是她。

“奴婢知错了,请少奶奶责罚”看到沈碧寒身后的望春一直对自己使眼色,望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沈碧寒央求着。

静静的瞅了望柳半晌儿,沈碧寒并未立刻多说什么,而是继续将注意力放在屋里跪着的两个家丁身上:“你们两个可知这兰草是稀罕之物,可知三少爷为了养活它们耗费了多少心血”

两个家丁相视一眼,然后皆是哭丧着脸低头应了知道。

看着二人的反应,沈碧寒又道:“眼下三少爷不在,本少奶奶替他罚了你们,你们可有怨言”

嘴上虽然这么问,沈碧寒心里其实很清楚,她是主子,他们是奴才,主子罚奴才天经地义,即便他们有什么怨言也只能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咽

“奴才们犯了错,自然该是受罚的”沉默片刻,开口说话的依然是那个年岁较长的家丁。

看了一脸惊惧的两人一眼,沈碧寒问道:“你们进府之时可是赐了名儿的”

“回少奶奶话儿,奴才名唤聂顺,他叫聂安”扯了扯身边的同伴,年岁较长的聂顺回道。

“聂顺聂安”唤了两人的名儿,目光扫过西厢房内的一干人等,沈碧寒淡淡的道:“眼下先依着大少爷的吩咐将东西搬到锦临院,等到忙完了,你们两个去分管你们的主事那里一人领五十下鞭笞”

五十下

屋子里的人纷纷倒抽了一口凉气

聂府里的鞭笞之刑是相当严苛的,若是这五十下鞭笞全都落在身上,这人恐怕要歇上半个月才能下地了。

“怎么觉得我罚的不公”屋里的人都有了反应,可是唯独要领罚的两个家丁,依然怔怔的跪在地上。

“不”恍然回神,两人急忙异口同声道:“奴才感谢少奶奶的活命之恩”

无论望柳说的话如何越礼,不过有句话她是说对了,那两棵兰草比他们的命还要金贵,如今兰草毁了,他们生怕上面一个怪罪下来将他们杖毙,要知道在聂府他们这些下等的奴才,少一个也只是少了张吃饭的嘴而已

“莫要谢我,三少爷乃性情中人,兰草是他的,你们赔不起,这里是我的园子,我也就做主了,你们记着日后要更加用心竭力的伺候好主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