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中,该一脸阴郁的人也不知该是谁
循着沈碧寒的目光,聂沧杭也抬头看到了聂沧洛,适才因为担心沈碧寒的安慰,他不及多想,只是条件反射的做出了自己想做的动作,不过这个动作看在大哥的眼里么,怕就不有些不妥的
第九十四章 捅破天
黄昏日落时,夕阳西下,天际的一方被日落染成了火红色,金陵城的街道上,一辆挂着聂府府牌的马车正在向着聂府的方向行驶着,马车之内,沈碧寒与聂沧洛相形而坐,他们俩人之中,聂沧洛冷眼凝视着沈碧寒,沈碧寒却是低头不语,马车一路疾行,他们夫妇二人也一直保持着静默状态。
自香宝斋他们相遇之后,聂沧杭便带着望春先回了聂府,而沈碧寒则是跟着聂沧洛又在香宝斋呆了一会儿,不过他们在香宝斋的时候,也像现在一样,就是干坐着,什么话也没说。
他们俩人,聂沧洛在为沈碧寒私自出府而气闷,而沈碧寒则因不断的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而不说话,只有不说话,她才可以勉强控制自己不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火
“大少爷大少奶奶府邸到了”时候不长,马车停了下来,赶车的车夫从外面打开车门。
下马车的时候,沈碧寒直接无视聂沧洛伸手要搀扶自己的动作,无声无息的下了马车,进入府门之时,见一边的家丁看着自己发呆,沈碧寒毫不为意的跟着聂沧洛一前一后的进了府邸,然后在前院里转了个弯,向着锦翰院的方向行去。
过了大约两刻之后,两人便顺着长廊到了锦翰院中。
“奴婢见过大少爷,见过大少奶奶”沈碧寒和聂沧洛刚刚进入锦翰院的前院,一直等候在院中的望月便迎了上去。
“”
没有人应声,聂沧洛和沈碧寒依然一前一后向着寝室方向走去。
“奴婢见过大少爷,见过大少奶奶”两人进入寝室之后,早些回来已然换上女装的望春连忙对着他们两人行礼
走到一边的屏风前,聂沧洛兀自动手,将身上的外衫脱掉,见望春过来伺候,他低眉敛目的冷道:“来伺候我做什么先去伺候大少奶奶将衣裳换了”
“呃是”怯懦的点点头,望春走回到沈碧寒身边,伸手想要帮着沈碧寒将她身上的男装脱下。
侧头睨了眼一脸冰冷的聂沧洛,沈碧寒心中暗道:她还没气了,这家伙倒是一脸欠他五百万的样子轻哼一声,她对一边的望春道:“你先去外面打盆水来,我要净脸”
“是”低头应了声,望春道:“奴婢这就去”
看着望春离了寝室,沈碧寒走到一边的屏风前,仰头望向写着一脸你欠我钱的聂沧洛:“夫君今儿心里可是很不痛快”
沈碧寒知道这话吻了也等于白问,因为人家的脸上本来就写着我很不痛快
“不痛快”将手中的外衫搭在屏风上,聂沧洛看着沈碧寒:“夫人觉得你装扮成如此摸样很符合规矩,没什么不妥是么”
淡淡然一笑,沈碧寒双眼眯起:“我觉得一切尚可”
聂沧洛摇摇头:“以我对夫人过往三年的了解,夫人该是知大体之人,何来的身为人妇却又如此装扮,出去抛头露面之理夫人可知何为女诫何为妇德何为夫者为天”
聂沧洛的话越是说到最后,语气越是平淡,几乎让人听不出一丝情绪。
淡淡然的盯着聂沧洛的双眸,沈碧寒浅笑着问道:“呵夫君既然如此问了,我倒是要问问夫君你了,过去三年夫君见过我几次何来的了解何为女诫何为妇德何为夫者为天你我之间从一开始便是有了协定,眼前这夫妻只不过是做给府里人们看的”
薄唇紧紧抿起,聂沧洛一脸温润的道:“夫人说的不假,你我的确是有协定在前”
装吧我看你撞到什么时候
对聂沧洛嫣然一笑,沈碧寒淡淡的道:“既然是协定,那么我自然不是夫君的妻子,所以这何为女诫,何为妇德,何为夫者为天,夫君大可去问问别人,不必来问我”
看着沈碧寒的样子,聂沧洛浅笑着:“夫人”
“不敢”抬手打断聂沧洛的唤声,沈碧寒一脸无所谓的道:“平日里在别人面前大少爷唤我夫人就好,眼下四下无人,你大可直呼我的名字”
这个腹黑的男人,这个时候居然还在笑,老虎不发威,他还真的以为她是病猫啊
听了听了沈碧寒的这番话,聂沧洛哼笑一声:“若是为夫说夫人手上的那张和离有诈,你是否当仔细想想,何为女诫何为妇德何为夫者为天”
等的就是这句话
仿佛听的到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待聂沧洛说完夫者为天四个大字之后,沈碧寒卯足了全身的力气,狠狠的将右手甩向聂沧洛的俊脸
“啪”
又是一个响亮而又令她手感生疼的巴掌
想起白天打那书局管事的时候,沈碧寒不禁在心中暗嘲:原来这打人也是会上瘾的
“啊”
随着一声惊呼之后,刚刚端着热茶进入寝室的望月,看到沈碧寒伸手打了聂沧洛,不禁吓得将手中的托盘失手掉落在了地上。
“出去”转身怒瞪着身后的望月,沈碧寒喝道。
“是”颤巍巍的应了声,没敢收拾摔落在地上的茶杯,望月急急的便退了出去。
“你你居然敢打我”待望月出了寝室之后,聂沧洛皱眉凝视着沈碧寒。
其实刚才沈碧寒伸手的时候。他完全可以躲开,但是想到在这个世上没有哪个女人敢真的出手打自己夫君的,他便没有躲,只是他没想到,一向总是对着他淡淡一笑的沈碧寒,居然真的动手打了他,而且用力还不小
沈碧寒盯着聂沧洛:“我已然打了不是么”
面色已然阴郁到了极致,聂沧洛对她道:“你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微微一笑,沈碧寒挑眉道:“合着你以为我该是什么样子三年内在轩园对一切事物不争不抢,随便一个丫头就可以骑到我的头顶上耀武扬威受了气便忍着在府里明明是同等的身份却要低人一等的过活”
“你对我有怨”从沈碧寒此刻的话里,聂沧洛听的出浓浓的怨怼
沈碧寒又是一笑:“我说过我无怨,前事尽去,在你回府的那一日我们便将以前的事情完全扯平了,我不看以前,但看以后,若是你那张和离是真也就罢了,但若是真如你所说有假,那么不还意思了夫君,在聂府之中为妻日后只会欺人,不再被人欺”
在这一刻,沈碧寒自称为妻,而她对聂沧洛的称呼也变成了夫君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