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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睇了沈碧寒一眼,老太太别有深意的问道:“上次她们放火的时候,是因为你母亲病危,她们想要烧死我这老婆子,好趁乱掌权,可是最后却让望满一家为我挡了。这次她们放火,你心中该明白是为什么的吧”

“我心中该明白么”心中思绪千回百转,苦涩的一笑之后,沈碧寒猜到:“孙媳寻思着她们是因为我在众人面前立了威望,而您又没有什么反应,明显有着放任之意。呵”又笑了一声,沈碧寒接着道:“有您在她们不如何,她们肯定是想着将您这个老的烧死了,再集中精力对付这个小的”

“狼子野心啊”老眉深皱的一叹,老太太满面失望的叹道:“在她们眼里根本就不顾及亲情所在,想的只有银钱而已”

“老太太莫要气坏了身子”沈碧寒咬咬唇,道:“这就是大户人家的悲哀啊”

没有再出声,老太太只是直直的盯着沈碧寒。

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沈碧寒道:“以前在府里的时候孙媳也是不施脂粉的,该不会觉得太憔悴才对”

伸手将沈碧寒的手拿下来,老太太抚上她脸颊上的被火木擦伤的一小块刚刚结痂的疤痕,心痛的道:“这次救了我的该是你,以前我说过你的事情我不过问,那是因为你确实拿出了那块落红的帕子。不过日后在府里,你不再是孙媳妇儿,而是孙女儿,你的事情我不会去管中,只是觉得对,你便去折腾就好”

双眼中浮上一层薄雾,沈碧寒心中感动莫名:“奶奶奶”

沈碧寒发现自己错了

她从来都想着要如何应对眼前的这个老太太,却从不曾想过,她只是一个渴望儿孙满堂,家庭和睦的老太太

老怀欣慰的点点头,老太太应道:“唉”

用粗糙的衣袖抹了下泪眼,沈碧寒破涕而笑

沈碧寒笑了,老太太可没有。

看着沈碧寒破涕而笑的样子,老太太深深的叹了口气,缓缓的道:“人生有很多条路可以走,有很多条路不可以走。若是人死了,之前做过什么事那是要了解心愿。但是你没死,日后的路还很长,你要慢慢思量了再走,莫要走错了一步,伤人又伤己”

抬头看着老太太,沈碧寒心中酸涩不已:“您的意思是”

侧目看了眼窗外,见聂沧杭刚刚进院子,老太太轻声道:“我说的是你跟杭儿”

“奶奶”沈碧寒双眼一瞪

干笑两声,老太太笑着道:“大火当日的你与杭儿,我全看在眼里的”

神色微怔

沈碧寒一时间愣在炕上。

“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要多,你莫要以为我双眼昏庸,府里的事情我看的真切。从你怒打洛儿,到你动手伤他,再到我逼你拿出落红的帕子,你难道真的以为我老婆子不知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咽了咽口水,沈碧寒没有吭声。

她该说什么,还能说什么怎么横竖都觉得自己像个自以为是的小丑呢

老太太又道:“杭儿心思敏捷,却从不曾想过要在聂家有什么作为。倒是洛儿他生性坚忍,却有着对家族的使命感,也许有的时候他感情比较内敛,但是对你的情,你应该看的真切”

是啊

他对自己的情,沈碧寒怎会感觉不到可是她家仇情恨肩负在身,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警告他莫要对她动什么心思。她是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却不是木头,怎会对别人对自己的好无从感知

见沈碧寒沉默不语,老太太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们两个都是我的孙儿,无论你如何选择终究还是我聂家的人。不过碧寒啊,你可要记得,洛儿是与你拜了堂成了亲的,而你和杭儿是叔嫂,这在世人眼里是永远都无从改变的当然”直盯着沈碧寒姣好的面容,老太太道:“你可以选择现在跟杭儿远走天涯,关于府里的事情我会说你殁于延揽花厅的大火之中。”

老太太算来算去算的都是自己的孙子,却没打着蓝毅的牌

她还有家仇,还有情恨,在这种时候,真的可以抛弃这些和聂沧杭一起远走高飞么

门帘被从外面掀开,聂沧洛一脸笑容的侧靠在门边。看了眼炕上的老太太,又看向沈碧寒,他道:“我们出去走走”

“呃”

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聂沧杭,沈碧寒转头又看向老太太。

这个问题看来一定要在现在解决啊

第一二八章:劫财劫色

“去吧,我老人家累了,要好好休息一下”随意的摆了摆手,老太太佯装一脸体力不支的样子,仰面靠在身后的枕头上,闭目宁神的开始假寐。

这个老人精

看着老太太的样子,沈碧寒哭笑不得的一笑,而后忍着身上烧伤处传来的不适痛感下了坑,便随着聂沧杭出了茅草屋。

出了院子,与聂沧杭一步一个脚印的行走在泥泞的小路上,沈碧寒没有出声,聂沧杭也没有出声,他们两人只是那么安静淡然的走着,留下身后一深一浅两个排的长长的印子。

在一片长满碧绿的土坡上停下了脚步,他们很有默契的没有用任何语言沟通,便双双停下脚步。

春末夏初,天气俨然开始慢慢热了起来。看着眼前一片绿郁葱葱的草地,呼吸着迎面而来的新鲜空气,沈碧寒倍觉神精气爽,连身上的不适也渐渐淡了。

闭上双眼,然后又张开双臂,她一脸惬意的感受着周围的清新气息,暂时将所有的俗事皆都抛诸脑后。

看着沈碧寒一脸惬意的样子,聂沧杭无声无息的抿嘴笑着,一时间竟然舍不得打破此刻的情境。

缓缓的睁开双眼,沈碧寒侧脸看了眼身边的聂沧杭,无限感慨的道:“前日被困火海的时候,我以为今生休矣,从未想过还会在这里活生生的站着。”

“世事无常”聂沧杭笑了一笑,淡道:“你可还记得那日我所说的最后愿望,现在愿望达成你还活着,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沈碧寒也笑着说:“你的最后愿望我当然记得”

他最后的愿望是要她活着她怎会忘记

她和他对话的语气十分轻松,谁也没有先去触碰那个纠结着两人的情感问题,但是就算如此,她和他谁都知道,他们此刻之所以如此平静的相形而站,完全是因为他们不是在聂府。

在那个地方,他们之间的叔嫂关系,将会是两人之间一道无形的枷锁,这道枷锁也许会加诸在他们身上一辈子。

唇带苦笑的伸出自己受伤的手臂,聂沧杭在与沈碧寒对望之际,抚上她脸上的伤痕:“这道疤大约一两个月便会脱落吧”可是他们之间的那道疤痕,那个拥抱,那个吻,却会永远留在心中

神色微微有些动容,沈碧寒笑了笑,而后伸手覆上聂沧杭的手:“人生在世有的时候完全不必去追究要用多长时间,那句话怎么说来的不在乎开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用。”

“只在乎曾经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