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还没走到那丫头的面前,沈碧寒便先唤出了她的名字。
听到有人忽然唤着自己的名字,正在走廊之中来回踱步的望月条件反射的回头望去,却不期然对上了沈碧寒含笑的眸子。
“你”
“怎么看到我觉得惊讶么”沈碧寒瞥了望月一眼,而后轻声在她耳边叹道:“世上有太多人希望我死了,不过还好我福大命大还活着。”
看着眼前的沈碧寒,所有的话都梗在喉间,望月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伸手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她连忙惊慌失措的颤声道:“奴婢给大少奶奶行礼问安”
轻颤着身子,她屈身对着沈碧寒行礼。
沈碧寒说对,世上都道她死了,望月也以为她死了,她做梦都没想到聂府新迎娶的少奶奶白凤棠居然和沈碧寒是同一个人。
没有让望月免礼,沈碧寒满是狐疑的问道:“我记得一年多以前已然将你逐出聂府了,为何这会儿子你会出现在这里”
“奴婢奴婢”
天气虽然寒冷,不过望月的手心已然尽是汉意,在身侧的棉袄上蹭了蹭,她努力在脑海中摸索着说辞。
将望月的紧张反映看在眼里,沈碧寒知道自己的出现将她吓得不轻,毕竟不是狠毒之人,她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而后淡淡的道:“莫要奴婢奴婢的了,不是说老太太还在锦临院等着我么且先过去了再说”
不等望月在前面引路,沈碧寒先她一步顺着走廊前行,转角消失在拐弯处,进入锦翰院的后院之中。
深深的出了口气,见沈碧寒拐了弯,望月一身轻颤的站直身子,而后面露窘迫的也跟着去了。
因为一天下了大雪,天气较为寒冷,而且时辰还早,沈碧寒等人从锦翰院的后院到锦临院的后院没见着一个丫头。因那次花厅大火,老太太便搬到了锦临院中,这个沈碧寒知道,不过她并不知老太太这会儿子在哪个屋子里待着。
站在锦临院的后院之中,等着望月跟上来,沈碧寒侧身看了她一眼。“现下都有谁在老太太屋子里”
拘谨的止了脚步,望月低头回道:“因少奶奶今儿要来敬茶请安,所以府里的太太们都在呢。”
暗道一声在的都是长辈啊,沈碧寒对望月又道:“你且先去里面通报了,而后再来引我进去。”
“是”急急地应了声,望月快步要向着前院方向走去。
沈碧寒初出轩园的时候,她还曾想过要与沈碧寒争,但是自上次被沈碧寒近乎强势的赶出聂府之后,她对沈碧寒便心存忌惮了,尤其是现在,在她本以为沈碧寒死了的时候,她居然又活过来了,而且还以其他的身份嫁入了聂家。
这让除了让望月觉得不可思议之后,也让她在内心深处对沈碧寒产生了恐惧感。
一女二嫁嫁一夫,这本就不是一般女子敢为之事,但是沈碧寒做了,不止如此,她还拥有了白凤棠的身份和地位,如此女子岂是她一个离了聂家无法存活的小丫头可以比拟的。
“等等”在望月快要转弯之际,沈碧寒又出声了。
“少奶奶您请吩咐。”转身低头,望月恭谨的道。
声音淡然,沈碧寒道:“进去之后只道是大少奶奶要请安,莫要提起我是谁。”
“奴婢遵命”点了点头,望月终是转身进入前院。
欲要向锦临院的前院走去,却没见身后的两个丫头跟上来,转身蹙眉看着怔楞在原地的两个小丫头,沈碧寒调侃道:“被冻僵了么”
“呃不是的”两个小丫头齐齐的应了声儿。
主子就是主子,适才她们见望月的时候望月还训斥她们来着,可是沈碧寒一出马,望月立马像老鼠见了猫一般,变得老老实实的。
她们也没见沈碧寒对望月怎么着啊可是自从她们的主子出来之后,望月的脸立马就变了颜色。她们不知沈碧寒以前与聂家的纠葛,然不知为何如此,所以她们才会在心中疑惑,难道主子就是主子,她天生就会有人怕么
微微一笑,多看了两个小丫头两眼,沈碧寒自顾自的顺着廊子前往锦临院的前院。
因是隆冬之际,锦临院前院之内的人工湖已然结了一层冰,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沈碧寒心神荡漾,回想着过去的种种。
聂惜璇曾经说过这个院子是聂府之内景色最美的院子,在这个院子里,为了救下凝霜,她失足跌入湖中险些溺亡,却也因此恢复了记忆,在这个院子里,聂沧杭第一个跳入湖中将她救起,可是最终将她从死亡线上拽回来的确实一直对她不好的聂沧洛。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沈碧寒没有发觉身后不远处有一道白色的身影正在靠近自己,知道那道白色身影出声唤了她,她才神情怔了怔,而后微微转身。
“嫂嫂”见沈碧寒转身,聂沧杭不失俊朗的对她一笑,又唤了她一声。
第一五三章 大家都是熟人
“小叔”看着眼前脸色稍好的聂沧杭,沈碧寒释然一笑,“几日不见,身上的伤可大好了”
自那日与聂沧杭说清楚之后,沈碧寒在白府的时候便再没有去看过他,前两日他离了白府,沈碧寒心中虽然记挂着他身上的伤,却也一直未曾过问。
只因她知道,她的过问只能让他更加放不下。
“好过了,让嫂嫂挂心了”神情黯然的对沈碧寒笑了笑,聂沧杭转向院子正厅的方向:“嫂嫂这是来与奶奶净茶请安的吧”
新妇过门第二日即行敬茶请安之礼,这是古礼,这会儿时辰尚早,沈碧寒便出现在了锦临院中,想想便知她是来与老太太请安的。
聂沧航这么问,根本就是没话在找话说。
“依着府里的规矩,我若是不来请安怕是又该被群起而攻之了。”见不远处望月从正厅的屋子里出来,沈碧寒对聂沧航点了点头,而后越过他向着前厅的方向而去。
转身看着雪中的沈碧寒,聂沧航嘴角苦涩的一抿,怔怔的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却一早便起身来到这里,为的只是看她一眼,现下他看到她了,可是心中却有着更多的痛楚。
眼前的她是可以自立的,完全不用他操心。
将一件白绒披风披到聂沧航的肩膀上,望音顺着他的视线向里瞄了离去的沈碧寒一眼,轻声说道:“三少爷,我们回吧”
“咳咳”抬头掩嘴轻咳了两声,聂沧航由望音搀扶着转身离了向着锦临院的出口而去:“回吧”
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