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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并没有回答聂沧洛的问话,而是直接越过他们,去到聂沧洛的杭的坟前,对着那座没有墓碑的坟茔齐刷刷的单膝跪了下来。

看到他们的举动,聂沧洛更是眉头大皱。

将带来的香烛点上,又将带来的酒肴一一摆上。那十五个人每人一大碗酒水敬给聂沧杭之后,便将手中的碗悉数甩到了地上。

即使下方是黄土,瓷碗却依然碎的七零八落。看着众人一脸悲愤模样,众人之中为首的那个人从手中唰的一声抽出兵器喝道:“楚家之人,一个不留。”

他们是天眼中人,如今知道聂沧杭死了,自然便能查到他是怎么死的。

“楚家之人,一个不留”

“楚家之人,一个不留。”

“”

一声声的呐喊传入耳膜,沈碧寒和聂沧洛都是心神一怔。

在两人的怔愣之中,众人转身离了坟茔,而后又越过他们,回到马前翻身上了马

“大少见谅”在马背上那为首的男子对着聂沧洛恭了恭手,中气十足的道:“我等此刻有要事在身,话不多言,后会无期了”说罢,众人都是一拽缰绳将马匹回转方向。

“后会无期。”口中呢喃着那人所说之话,沈碧寒在一片马匹嘶鸣声中高声喊道:“且慢”

在一片马匹嘶鸣声中,沈碧寒的声音显得微乎其微。

见十五铁骑要走,沈碧寒对身边的青衣道:“拦下他们”

没有应声,嗖的一声青衣便窜了出去。脚下三次轻点,他很快便来到十五铁骑的马前。

紧拉着马上的缰绳,众看着马前的青衣,不知他意欲何为。

看了眼身边的聂沧洛,沈碧寒提起裙摆快步上前来到青衣身边,对那个为首的铁骑问道:“敢问众位可是天眼之人”

“这位想必便是大少奶奶了吧”仔细的打量着沈碧寒的样貌,那铁骑道,“我等正是天眼之中的十五位堂主。”

聂沧杭曾经动用天眼为沈碧寒做了不少的事情,所以这些人即便没有见过沈碧寒,对她却还是十分熟悉。当然他们也知道,她就是聂沧杭所钟情的女子。

沈碧寒又问:“容我多问一句,你们此刻欲要去哪里”

“哼”双眼中尽是戾气,为首的铁骑道,“我们不管什么楚后,只管谁是凶手,对我们而言,坟茔里躺着的人便是我们的主人,是我们的王。如今我们的王死了,此刻我们自然是要去报仇的”

用手中的剑直指着聂沧杭的坟茔,那为首的铁骑一脸的忠心之色。

“愚忠”轻斥一声,不理会众人愤怒的表情,沈碧寒道,“你以为他若是还活着,会让你们去送死么”

面色变了变,为首的铁骑对沈碧寒道:“您是主人最钟爱之人,无论说什么我等都不会动怒。”

“若是我说不让你们去呢”抬头注视着众人,沈碧寒语气沉着的道。

“大少奶奶”对沈碧寒狂妄的一笑,为首的铁骑道,“就算您是公主殿下又如何您命令不了我们我们都是甘愿为主人赴死之人”

以前的时候,天眼调查不出沈碧寒的身世不奇怪,因为当今圣上也调查不出他的女儿在哪里,但是此刻不同了,聂沧杭死了,从他的死着手调查,以天眼的人脉,既然可以追查到楚后为真凶,那关于沈碧寒便是当朝公主之事也便被连带着牵了出来。

“你们错了,我完全可以命令你们。不是因为我是公主,而是因为你们是他留给我最后的一份礼物”

将腰间的令牌摘下,沈碧寒将之握在手中,呈现在众人面前。

第二一七章 一夜之欢

那十五铁骑分别是聂沧杭所创建天眼时跟在他身边的心腹。他们之中的人们或多或少都受过聂沧杭的恩惠,也正因如此才对他誓死效忠。看着沈碧寒手中的令牌的时候他们便省的,聂沧杭在死的嘶吼已然将天眼留给了沈碧寒。基于聂沧杭生前的训示,终是互看了一眼,而后纷纷下马与沈碧寒行礼跪拜之礼。

他们跪沈碧寒,并非是对沈碧寒心服口服,而是对聂沧杭的尊重。

当然他们对自己的看轻,沈碧寒的心中并不是不明白。谁让她是一介女流呢在这个重男轻女的社会里,只因她是女人便要付出比男人更加多的努力,才能得到别人的认可。

手中拿着令牌,沈碧寒心中知它的分量。面色肃穆的看了众人一眼,她对众人道:“他将天眼留给了我,我便是你们的新主人。”深深的吸了口气,沈碧寒不紧不慢的道:“而我成为你们新主人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要为他报仇雪恨”

听了沈碧寒的话,十五铁骑的眼中皆都透着死光。

“但是”话锋一转,沈碧寒又道:“报仇可以有很多种方法,并不仅仅只有你们眼下所选择的这种方式而已。”

“您想与我们说什么”此刻说话的是那个为首的铁骑,通过适才的了解,沈碧寒知他名唤徐放

低眉看了徐放一眼,沈碧寒道:“你们且先进金陵城到白家落脚,待到明日之后,一切自会揭晓。”

双眼中有着疑惑,但更多的却是不解。紧紧的盯着沈碧寒的娇容,徐放等人谁都没有动作,而是继续单膝跪在地上。

“你们大胆”轻喝一声,望音颤着嘴角从不远处奔来,气喘吁吁的在沈碧寒身侧站定,她指着聂沧杭的坟茔道:“爷曾经说过,见此令牌便如见他。此刻他殁了才区区几日,你们的忠心便没了么”

她是在斥责众人不拿沈碧寒当事儿。话说白了其实就是怨他们不拿村长当干部。

听着望音略显高调的声音,众人都是一愣。而沈碧寒则是一脸惊叹的转头看下爱那个望音。此刻的她哪里还像是什么小丫头不过她背在身后的手却泄露了她的心绪。此刻她的手一直都在不停的轻颤着。

“既然三弟已然将天眼交给了夫人,那你们便该听夫人的。”早已将一切看的明明白白,聂沧洛适时开口:“三弟的为人我清楚,你们也该清楚才是。他做事从来都是三思而后行的,却没有莽撞行事的。既然他将你们交给了夫人,你们何不先看看她要怎么做”

因望音的出面,加之聂沧洛的循循善诱,十五铁骑当即暂且放下了打开杀戒的念头,应下了到金陵城中白家歇脚。

重新坐上马车,十五铁骑先行,沈碧寒等人顺着原路返回金陵。马车过了浦口之后便上了官道,一路又行了两个多时辰,马车进了金陵城的南城门。坐在马车之内,一路上沈碧寒与聂沧洛都未曾说话,自进了南城门之后,他才伸手抚上沈碧寒柔弱的肩膀,轻声问道:“三弟到底还为了你做了什么”

聂沧杭对沈碧寒的感情他一直都省的,但是却从来都没有去仔细探究过。只因他知道,无论聂沧杭怎么对沈碧寒,有蓝毅在前,有他在前,他都终将是一个最终的失败者。

但是就是这个失败者,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却狠狠的将了他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