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柠,说真的,我到现在都觉得不真实,这两年来,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夜深人静的时候最想。”一坐下,严晚的眉飞色舞就变得有些哀伤。
她有时候甚至在想,是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蒋柠了。
每次这个想法一涌起来,她就忍不住哭。
蒋柠看着面前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内心里也是很感慨。
她握着严晚的手,一脸真诚道,“谢谢你,我知道无论是我不在的这两年,还是以前,你都帮了我很多,真的,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叫严晚下来,她就是想单独跟她表示感谢。
无论是从陆尘,还是傅西淮那里,她都听到关于严晚的一些事情。
在她人生中的每个阶段,她始终陪伴在她身边。
这种感情,在蒋柠看来,甚至超过血缘。
多少人能做到这样?
就拿今晚来说,她一个视频一句要求,她就马不停蹄把事情办好。
这样的知己,不比男人强?
两人又聊了一些过去的事情,当然都是严晚在说,蒋柠在听。
说着说着,她说起蒋柠的工作。
“你那工作室的合伙人联系不到你,也不敢把分成转你,这两年,他每个月都把钱转到我这里。”
听到这话,蒋柠有些意外。
刚刚她才从严晚嘴里得知,以前她的工作是给人纹身的。
这个职业,是她如何都想不到的,更令她想不到的是,她没做了,竟然每个月都有收入。
严晚见她着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才多少钱就把你吓成这样子了。”
蒋柠闻言,有些尴尬道,“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是我真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收入,你知道吗?这两年我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像个废人,什么都想不起,什么都做不来,身体又跟纸做的一样,弱不禁风。”
严晚听到她这么说,又是一阵伤感,忍不住又骂起陆尘,“都怪那个死变态,看起来一表人才,内里比畜牲还不如,哼,拿他跟畜牲做比较,都委屈了畜牲。”
来这里这前,她跟程野聊了天。
从他那里得知,蒋柠的失忆很可能是陆尘动手脚的。
这事儿,她还没告诉蒋柠呢。
严晚想了想,还是决定跟她说。
于是把程野的话直接复述出来。
蒋柠听完,彻底愣住。
见她这个反应,严晚就知道,她肯定没把这事儿往黑暗方面想。
“所以,这次来了就不要走,咱们就算跟他拼命,也要留在京北,蒋柠,你说是不是?”
听到严晚的声音,蒋柠这才回过神来。
她抿着唇,脸色苍白。
无力点了点头后,才道,“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如果陆尘真的那样做,蒋柠想,那么他们以后就是陌路人。
严晚见她态度坚定,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说真的,她还挺害怕这两年,蒋柠跟他处出感情来。
再怎么说,感情这事儿都是最难处理的,控制不了,也最难断的。
如此看来,严晚突然有些可怜陆尘了。
费尽心机,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真是多此一举,害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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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尘风尘仆仆赶到津市。
只可惜,一下车,梁惠茹的电话就来了。
“阿尘,你舅舅...没抢救过来...”
这话一落,她就哭了起来。
陆尘脸上的神情很明显慌乱了一下,眉头更是皱得厉害。
下意识地,他脱口而出问,“你说说,是人为的,还是意外。”
梁坤有高血压他是知道的,但是没严重到影响生命。。
可却恰巧在这个时候出事,说是意外,陆尘保持怀疑的态度。
梁惠茹本来还哭得伤心,一听到他这话,整个人瞬间来了精神,“你说什么,有人要害你舅舅?”
陆尘冷笑一声,“陆家老二不就是一直虎视眈眈。”
提起陆家老二,梁惠茹双眸瞬间蹦出恨意,“那个臭不要脸的,全家就他一个人跳得最欢,这次梁氏跟他的公司在竞争一个项目,现在最重要的决策人没了,而且还是以丑闻的形式发生的,肯定就是有人在后面搞鬼。”
听到丑闻一词儿,陆尘再次皱起眉头,“你说什么丑闻?”
梁惠茹突然有些支支吾吾了。
陆尘见她犹豫不说,面色沉了下去,“究竟怎么回事?”
梁惠茹这才道,“你舅舅是在章茜那贱人床上出事的。”
章茜是陆振国死去妻子的妹妹,也就是他小姨子,对方是有家室的。
而且,把人送到医院的还是章茜的丈夫。
陆尘整张脸难得不得了,“呵呵,他这是死性不改,明知道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还这样做。”
梁惠茹赶紧道,“肯定就是那个狐狸精勾人他才...”
陆尘直接打断她,“行了,先低调把后事办了。”
梁惠茹一听这话,再次哭了起来。
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亲兄弟,明明昨天才在一起吃饭,谁知道不到一天的功夫,人就这么没了。
这叫她如何接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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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西淮正准备睡下,李岩的电话就来了。
“傅总,陆振国死了。”
听到这话,傅西淮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嗯了声。
而后说,“你明天去一趟津市,还有把消息散布出去,明天一早行动,无论怎样,梁氏的股价都要拉下来。”
李岩赶紧道,“收到。”
结束通话。
傅西淮给傅明泽发了则信息【想办法把你妈那个私生子,带过来】
他站在他窗前,目光落在外面的灯火辉煌上,揉了揉太阳穴,然才转身,坐在沙发上。。
忍不住又抽了一根烟。
不多时,傅明泽来电。
“哥,我妈说后天要过来。”
听到这话,傅西淮双眸眯了眯,“她过来做什么?”
傅明泽自我嘲讽般道,“说是祭拜奶奶。”
默了默,他又道,“那个姓陆的,这两天在京北开会。”
这话一落,傅西淮的眉梢挑了挑,“倒是会挑时候,到时让她跟她儿子见一面也不是不可以。”
傅明泽心中五味杂陈。
那是自己母亲,可是,却是他陌生的母亲。
艰难嗯了声后,他转移话题,“嫂子还好吗?你在她那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