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若清啊若清，我该说你天真还是愚蠢？明知自己这副身体已是强弩之末，你还敢用如此消耗和激进的方式，这和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力气站起来吗？还能再继续打下去吗？”
晓风重重咳嗽着，无论如何调息都无法将翻涌的内息平复下去。
她很难再站起来，但是被她击退的赫连冬轩已经做好了卷土重来的准备。
看着全身血流不止却攻势不减的对手，她也不得不承认毋陵的药人之毒的确是个可怕的存在。
“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只要一息尚存，她就会一直陪你玩下去。”
晓风冷笑着艰难起身，颤抖的手将莫忘握得更紧了。
“好啊，那我们就玩到底。”
平地一声惊雷，只见莫忘寒芒乍现。一道剑气裂空而去，顷刻间遁入赫连冬轩体内，无迹可寻。
晓风的人仍站在原地，只是坚定的目光已被缓缓垂下的眸帘遮挡，看不出她此刻的心境。
毋陵箫声一起，赫连冬轩随即止步不前，动也不动，连呼吸都仿佛一并停滞。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晓风，好像她才是整座校场里最可怕的怪物。
“你还敢用剑气？真是作的一手好死。”
他非常清楚现在的晓风要是想站得久一点，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再强行迎敌。如果非要打下去，她可以用自己变化莫测的招式来拖垮对手，当然，在对手之前最先被拖垮的大概率是她自己。可无论怎样也好，她都绝不可以再与人抗衡内力，也绝不可以再挑战身体的极限释放剑气。
因为每用一次剑气，都是一次巨大的消耗，是以她的生命为燃料的燃烧。
但是晓风却并不在意：“人活着就不能被‘可能发生的事’吓唬住不是吗？收起你这副假惺惺的面孔吧，我还没死呢，别急着给我哀悼。”
“好，很好，不愧是风若清。”
一粒沙石从毋陵手中弹出，击中赫连冬轩眉心。赫连冬轩再次起手，飞出一排锋利的小箭。
箭出人亡，她的动作激活了晓风种在她体内的剑气，剑气破体而出，将她的人四分五裂。再强的药也不能让尸块复活，为了结束这无休止的循环，晓风只能如此。
“可惜了，本也是位绝代佳人……”
她默默哀叹，遗憾没能和她有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公平对决。
可是，赫连冬轩留给她的也仅仅是转瞬的空隙，十支箭簇微张的小箭已飞至她半臂之外。
速度不快，力道有限，抬手即可击落。
然而，她伫立在原地，迟迟没能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