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气,瞬间被点燃。
有了谢绪凌这支生力军作为尖刀,战局立刻逆转。黑风寨的马匪虽然凶悍,但在配合默契、战力超群的玄甲卫面前,如同土鸡瓦狗。
谢绪凌如入无人之境,剑锋所指,无一合之将。他专门找上匪首,一个使双斧的壮汉。
那壮汉也是悍勇之辈,双斧舞得风车一般。但在谢绪凌的剑下,却显得笨拙无比。
只过了三招,谢绪凌便抓住一个破绽,长剑如毒蛇出洞,刺穿了壮汉的肩胛。
壮汉惨叫一声,斧头落地。谢绪凌反手一记剑柄,砸在他的后颈,将他击晕在地。
“留活口。”他冷冷地丢下三个字。
主将一倒,马匪们顿时崩溃,哭爹喊娘地向外逃窜。可他们刚冲到门口,便撞上了一堵钢铁城墙。
魏延,到了。
他率领的骑兵已经将整个王家庄围得水泄不通,无数的箭矢对准了他们。
“大帅有令,降者免死!”魏延的声音如同惊雷。
残余的马匪们绝望了,纷纷丢下武器,跪地投降。
一场血战,尘埃落定。
粮仓里,一片死寂。李狗蛋和他手下的“叛军”们,默默地放下了武器,聚拢在一起,脸上满是复杂的神情。他们看着谢绪凌,眼神里有感激,有敬畏,但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恐惧。
他们帮朝廷的军队打退了马匪,但他们自己,依旧是抢占粮仓的“匪”。
谢绪凌走到他们面前,带血的剑尖垂在地上。
“你叫李狗蛋?”他问。
李狗蛋,不,现在应该叫他李大牛,他挺直了腰板:“是!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冲我来!别为难这些乡亲!”
“好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谢绪凌点头,“你曾是军人?”
“朔方卫,伙夫兵,李大牛!”他报上自己的身份。
“一个伙夫兵,敢带着一群百姓抢粮仓,对抗马匪,护住了一庄老小。”谢绪凌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按我大夏律,你可知罪?”
李大牛惨笑一声:“知罪!但我不后悔!眼看就要饿死,不反抗是死,反抗也是死,不如当个饱死鬼!”
“说得好。”谢绪凌突然将剑插回鞘中,“从今日起,你和你的弟兄,都归我玄甲军节制。我给你一个正式的番号,就叫‘护民营’。你,李大牛,任营正。你们的职责,还是和今天一样,保护百姓。”
李大牛和所有人都愣住了。
“大帅……您……不杀我们?”李大牛不敢置信。
“我为何要杀你们?”谢绪凌反问,“你们保护了我的子民,我还要嘉奖你们。至于你们抢的粮食,记在我账上,回头我自会向朝廷分说。”
他转身,看向那些从角落里探出头来的百姓。
“乡亲们,我叫谢绪凌,是奉皇命来北境安民的。从今天起,有我在此,就没人能再欺负你们。吃的,穿的,住的,我都会给你们解决。”
他顿了顿,指着魏延。
“这位魏将军,会立刻安排人手,把大家接到朔方城的安置点。那里有热粥,有帐篷,有大夫。”
魏延走上前来,对着谢绪凌深深一揖。
“大帅,末将……心服口服。”
他现在终于明白,大帅为何要让士兵去修房子了。因为在这片绝望的土地上,重建人心,比斩下再多敌人的头颅都重要。
谢绪凌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他走到粮仓门口,拿起一把工兵铲。
“天快亮了。”他说,“活儿还多着呢。先把路上的尸体清了,别吓着孩子们。”
他开始动手,将一具马匪的尸体拖走。魏延见状,立刻招呼士兵上前。李大牛犹豫了一下,也对着手下吼道:“都他娘的看戏呢?还不快帮忙!”
一群“叛军”,和一群官军,就这么在黎明前的微光中,一起清理起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