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饼是谁做的吗?”老秦又问。
刘兵摇了摇头。
“是王姐。”老秦说,“她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把仓库里仅剩的一点玉米面和碎肉混在一起,烙成饼,分给基地里每一个人。”
他顿了顿,看着刘兵的眼睛:“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她都听到了。”
刘兵的脸色微微一变,他下意识地朝打饭窗口看去,看到王姐正站在那里,默默地擦拭着灶台,背影显得格外佝偻。
“老秦叔,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刘兵想解释。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老秦打断他,“你觉得林队长偏心,觉得基地对你们这些新人不公平。”
刘兵没有说话,但眼神里的不服气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我问你。”老秦放下手里的玉米饼,身体前倾,“你知道这个基地是怎么建起来的吗?”
刘兵愣住了。
“林队长带着我们,从超市的废墟里一袋一袋扛方便面,从农场的尸堆里一颗一颗捡土豆。”老秦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像是锤子一样敲在刘兵心上,“我们用命换回来的粮食,凭什么白白分给你们?”
“可是……可是我们也在干活啊!”刘兵忍不住反驳。
“干活?”老秦冷笑一声,“你们干的那点活,连基地消耗的十分之一都补不上。”
他指了指食堂外面:“你看看那些围墙,那些陷阱,那些温室。每一块砖,每一根木头,都是我们一点一点搬回来的。你们呢?你们只会躲在基地里,吃着我们种的粮食,抱怨分得不够多。”
刘兵的脸涨得通红,他想反驳,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我不是针对你。”老秦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基地的粮食,不是谁施舍的,是我们一锄头一锄头种出来的。”
他站起身,拍了拍刘兵的肩膀:“好好干活,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林队长能带着主力去地下,就是因为他相信我们能守住基地。你要是真想为基地做点什么,就少说多做。”
说完,老秦端起碗走了,留下刘兵一个人坐在那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角落里,那几个新成员看到这一幕,原本的不满情绪也被压了下去。
但刘兵的眼神却更加阴沉了。
他低头看着手里那半块玉米饼,用力捏了捏,饼渣从指缝里掉落下来。
“老东西,等着瞧吧。”他在心里狠狠地想。
就在这时,食堂的门被推开,张伟带着十几个孩子走了进来。
“王姐,今天的粥还有剩吗?”张伟大声问。
“有,还有半锅。”王姐从窗口探出头来,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那太好了。”张伟转身对孩子们说,“来,帮王姐把锅刷干净,然后把碗筷都收拾好。”
孩子们立刻欢呼起来,一窝蜂地冲向打饭窗口。
其中一个叫小石头的男孩,手里举着一个用木头削成的东西,兴冲冲地跑到张伟面前。
“张伟叔叔,你看我做的防毒面具!”小石头骄傲地说。
张伟接过那个“防毒面具”,仔细打量了一番。那是用一块木板削成的,上面挖了两个洞当眼睛,了不少心思。
“不错啊,小石头。”张伟夸奖道,“这东西能防地下的毒吗?”
“能!”小石头拍着胸脯保证,“我照着陈岚姐姐的防毒面具做的,肯定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