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真的醒了?”
男人格外的震惊,“你是怎么做到的?”
姜茶长舒一口气。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你只有半刻钟的时间。”
他扑到的病床边,一口一个东子地叫着。
姜茶松了一口气,一下子冲到了炸弹定时器那边,护着那个鲜红的开关。
光是一个手榴弹的威力,都让姜茶恐惧。
十吨炸弹,应该会把这个山谷炸平。
那些同胞们,一个都活不了。
姜茶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男人。
她其实,还有一把匕首。
因为她是一个看起来毫无危险性的女同志,那些人似乎根本就没有要搜她身的意识。
姜茶从后腰的刀鞘里抽出一把匕首。
一步一步,冲着那个老人而去。
杀了他。
她必须要杀了他。
不然的话,外面所有的人,都有可能活不了。
“东子,你跟爷爷说句话,好不好?”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东子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他。
姜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老人的身后。
东子看见了姜茶,可是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这么多年,他躺在病床上,虽然睁不开眼睛,可他的耳朵能听见。
为了他一个人活着,他的身体里,流了那么多同胞的血。
爷爷帮岛国人做实验,为他们提供国人的身体数据。
倒卖国家瑰宝。
一桩桩,一件件,每一件事情,他都知道。
东子没办法心安理得接受这一切。
他的父母,都是为国捐躯的烈士。
可他的爷爷却为了他能活着,做出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
他就是罪恶的化身。
最应该下地狱的人,其实是他才对。
“我……”
他的声音嘶哑,艰难地从喉咙里面发出一个音节,吸引了老人全部的注意。
与此同时,姜茶扬起了手中的匕首。
“别激动,你慢慢说,慢慢说,爷爷在听,你别急。”
老人替东子抚平胸口,为他顺气。
“恨……你!”
噗嗤一声。
姜茶的匕首,穿透了老人的后背,精准地扎破了他的心脏。
他甚至连头都没回,一双眼睛,不可置信,死死地盯着床上的东子。
“为……为什么?”
他做这些,都是为了他啊!
为什么要恨他?
东子无声落泪。
姜茶也被吓得不轻。
她盯着自己溅满了血雾的手,猛地一下松开,浑身发颤。
“姜茶同志,你在这里吗?”
姜茶猛地看见了岑谕的脸。
那张恶霸似的脸,没有了匪气,令姜茶无比的亲切。
她浑身一软,闭上眼睛,陷入了昏迷。
滴——滴——滴。
冰冷的仪器极有规律地发出声响。
姜茶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
映入眼帘的,是白茫茫的一片。
她仿佛被人抽空了力气,连手指头都没办法动弹一下。
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岑谕连忙喊道:“医生,医生快来,她醒了。”
姜茶的意识还有些空白。
穿着白大褂的人,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
那些可怕的记忆,才后知后觉地涌进她的脑海。
“霍竞川,霍竞川呢?”
姜茶努力地起身,四处张望。
岑谕强硬地把她重新按到了病床上。
你别动,他在这儿。
岑谕拉开了隔在两张床中间的帘子。
姜茶一侧头,看见的是浑身插满了管子的霍竞川。
“他怎么样了?”
岑谕倒了一杯温水,用勺子一点一点地往姜茶的嘴巴里喂。
“你都高烧到四十度了,烧了整整三天,都转成肺炎了,你还有功夫搭理他?”
“他怎么样?”
姜茶执意要听到一个答案。
“你不跟我说,我自己去看。”
她说着,就要拔掉手上的针头。
岑谕连忙放下了手里的调羹和的水杯,再次按住了她。
“他受伤比较严重,医生说,他不一定能醒过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不,他会醒的,我会治好他。”
姜茶还是从病床上起来了,岑谕扶着她,坐在霍竞川的床边。
她替霍竞川把脉。
“还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