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正是长孙无惧,斜靠在一株老干似虬的桃树下;女的正是海棠,紧依着身形魁梧的长孙无惧,一身华丽的玫瑰色紫袍,露出一条雪白长腿,分外撩人。
这春色,只叫桃花都黯淡。
长孙无惧远远便看见宁长安狂追桃花而来,缓缓站直了身体,一脸的冷笑。
他身边的妖娆海棠轻叹道:“不出意外呢!苦了桃花妹子!”
长孙无惧大笑一声:“有付出就有收获,我不会亏待她的。”当下大手一挥,便将桃花搂到了怀里,轻轻擦去桃花嘴边溢出的血迹,呵呵笑道:“干的不错!”
桃花一脸余悸,双手紧搂着长孙无惧的熊腰,惨笑道:“奴家以为逃不回来了呢!宁长安着实凶猛……”
长孙无惧冷冽一笑,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宁长安,杀意森森道:“他不行!看本座如何亲手将他打趴下,拧下头颅,一雪前耻,到时定让你在他头上踩几脚!”
宁长安呵呵笑道:“雪耻?!你知道什么叫傻缺?”
长孙无惧面色一变,面上已浮现痛苦之色,看着突然闪开的桃花,震惊而愤怒道:“你……”
此刻,业火已入了他身。
宁长安仿佛自言自语般道:“傻缺,就是自以为胜券在握却不是死到临头。长孙君,业火的滋味如何?”
长孙无惧面孔扭曲,一句话终于说完全:“……敢背叛我?!”
桃花无辜道:“我,我也是逼不得已!你,你快逃吧,反正,反正你能拔除业火……”
长孙无惧冷哼一声:“逃?老子为什么要逃?宁长安,业火虽然厉害,却顶多克制我,让我痛苦,不过遗憾的是不能让我立刻去死!傻缺是什么?傻缺就是明知道是陷阱,还继续往里跳!桃花,你能够把他引到这里来就是莫大的功劳。这点业火算什么,老子自能一点点拔除掉……啊,只要能除掉他这个根源,一切都好说,都好说!黯眼,妥当了没有?”
“一切妥当,无懈可击!”
黯眼的身形忽然浮现了出来。
但显出身形的人却并不止黯眼一个,而是很多个。大概,藏狐镇能来的人都来了。
这阵仗,只能用死境来形容。
宁长安直感应到,一道道的红影浮现,竟是遮蔽的那血色世界中的一点光明只剩下微弱的一线。
这世界,竟已完全被血色所占满,然而他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紫龙伏魔剑一横,缓缓道:“都--得--死!”
长孙无惧有恃无恐,索性一跃而起,在一棵桃树上坐下,随手一招,桃花海棠左拥右抱,粗野猖獗的哈哈大笑道:“都得死?你能杀几个?老子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死的。容我一时半刻稍稍喘息,把这该死业火封住,然后,抽你筋,扒你皮,放你血、割你头,要你命……哈哈哈哈,到时候,我看你还能说半句狂言?黯眼,杀,杀,杀,给我杀!”
恐怖的杀意在宁长安身上升腾,直看的长孙无惧两条狂刀也似的眉毛挽了一个疙瘩,左手里搂着的桃花面上颜色哪里还像桃花般粉红娇艳,分明成了百合样儿,白的毫无半点血色。
桃花知道,事情有些不好,心底异常不安。
不过她现在却不敢说话,因为她才被宁长安利用着害了长孙无惧一遭,若是此刻再多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恐怕长孙无惧立刻就要怀疑她的忠心,非要一掌灭了她不可。
长孙无惧虽然看似粗莽,实则心细如发,身边只会留下自己信任的人。
这是他的忌讳,也是他可怕的地方。
一旦他感觉到身边的人不可信,哪怕是在床上干的正高兴的自己女人,他也会毫不犹豫杀死。
他容不得身边有任何威胁!
桃花知道宁长安的恐怖,却有话不敢说;长孙无惧眉头皱起,想来也在震惊宁长安恐怖的杀意,同时已在暗暗的压制业火;海棠则是真的有恃无恐,瞥了两眼宁长安,红唇了粉舌从贝齿间吐了吐,好像一条美人蛇吐了下蛇信一般,旋即美目一转,看向桃花煞白脸蛋儿,娇笑道:“桃花妹妹,还在为刚才那事担心么?无惧说不怪你哩,你不用害怕。宁长安今日一死,你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成就这件大事的大功臣呢!以后等着受宠,享福吧,我的好妹妹!”
桃花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心中发苦,面色丝毫未见好转。
自从遭遇了宁长安,她就感觉到此人身上的变数太多了,难于琢磨,非常不好对付,只怕一个不好,就会被其反手一击,打的优势荡然无存。
这时候,长孙无惧得力手下黯眼已闪身到了宁长安面前两丈外,神色宁杀,手中握着一柄剑,虽然还未出窍,却已流露出一种犀利气息,那剑鞘似乎丝毫藏不住这剑的锋利。
这个人果然很有两下子,在剑道上有自己的深刻见解。
他是个杀手,只会杀人,所以他的剑也一定是杀人的剑,而他的剑法更一定是杀人的剑法。
黯眼缓缓的瞥了一眼四周各就各位的高手,面上露出了一个冷酷的笑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