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知道宁长安话声才落,咔嚓一声,船底居然又破了一个洞。
那白发老者惊诧道:“嘿,怪事!”
宁长安另一只脚一动,再度堵上了这个窟窿,皱着眉道:“端的是怪事!”
白衣公子呵呵笑道:“宁少侠,你可要堵好这两窟窿,万不可使水溅了上来,打湿了本公子的衣服。”
宁长安淡淡一笑:“可惜我这金贵的鞋底,这下全打湿了。亏得这是意外,若是有人捣鬼,下了船去,我非在他脸上把鞋底子擦干不可。”
宁长安说话丝毫不让,针锋相对。
船上的气氛登时冷了下来。
这白衣公子给他找难看,无形中流露出敌意,你道他是谁?
这白衣公子正是当朝的太子爷。
难怪这么恨宁长安。
不过他恨宁长安,宁长安何尝不恨他,两人虽然第一次见面,然而梁子却是早都结下了。
“呔,不好,船裂开了!”
正在这时候,那白发老者忽然大喝一声。
这木船居然真的吱嘎吱嘎,从中间裂开了。
老艄公一见之下,面色颇有些难看,心里其实通亮,一切都看的明白,暗骂一声胡闹,双脚踩着裂开的船,一脚一边,双腿猛然发力,生生将这裂开的木船给合拢了。
不过现在这船已裂开,合拢也无用,因为不可能合的严丝合缝,水还是漫了上来。
宁长安眼睛微微眯起,看向那白发老者:“原来不是意外,竟是你这老顽物在刻意捣鬼。”
白发老者瞪着眼睛,露出一丝凶相,站在船舷上一动不动。
此僚对于内力的运用着实很有见解,运使的炉火纯青,老辣巧妙。若是换做一般境界不到的高人,还看不出是这老家伙在捣鬼,可惜船上都非寻常之辈,他仗着有个好主子,恬不知耻玩这些阴的,似乎想试一试宁长安的武功,让他吃些亏。
别人卖给太子爷面子,自不会说破,只要不把事情闹大,也便只能就此揭过。
不过宁长安却不吃这一套,太子反复的与他寻事,梁子早已结下,现在又想给他下马威,变着法儿滋事,他是不会退让的。
以前尽是些太子的鹰犬爪牙来算计他,他想找太子这个幕后黑手寻仇实在无法,不过现在狭路相逢,就该让他知道,自己的拳头可不是泥捏的,自己更不是软柿子。
管你太子皇帝,宁长安是浑然不怕。
当下,他见那白发老者站在半边船上,那船竟没有下沉,倒是用了个好手段,正一脸得意的冷笑。
宁长安心中冷哼一声:“让你当回落水狗,看你还笑得出来!”当下暗运五行阴阳之力,自那水底忽然之间似生了两只猛力大手,一下子抓住了那老者的双腿,猛然往下扯去。
那白发老者果然笑不出来,死命反抗,一时间顾及脸面,还未有异样,然而脚下诡异的拉扯之力越来越猛,他就渐渐有些支撑不下来了。
旁边的人都还未发现怎么一回事,不知这一老一少已暗暗较上了劲。
这时太子哈哈一笑道:“宁少侠,借你肩膀一用!”
那白发老者无暇自保,自然顾不得太子,太子和这老者同站在一边,那半边船开始往水里沉去,他一下感觉到异样,忽然望向宁长安,居然想站在宁长安的肩膀上,也亏这泼皮无赖货能想的出来,真是很会找茬啊,比那地痞更在行。
宁长安闻言,呵呵一笑道:“站我的肩膀上?我小时候打猎,手里牵黄狗,猎鹰就停肩膀上,除此之外,还没什么东西站过我的肩膀。不是我的禽鸟,我的肩膀是不让不相干的东西站的。”
太子闻言,咂摸这话是在暗骂他,面色一沉:“肩膀站不得,那就站你身上吧,反正我身上是不能沾水的。”
说话间,他身边两人就已往前上了一步,一左一右就要上来抓住宁长安,来锁他的双臂,夺他手中剑。
宁长安眉头一皱:“这是想干什么?”
太子冷笑道:“还消本殿下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