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洛克赞许道,“还有足够力量的人随我冲过去,力量不多和力量枯竭的人留下来彼此相互照应。”嗡——说完这些,洛克的身后再度浮现出金佛虚影。
“帮我照顾好他,拜托了。”白落衡将昏迷不醒的沐轩交给了一旁的小高看护,自己则是准备随洛克一同作战。
“你,你不留下来照顾他吗?”小高疑惑道。
“我的力量还剩不少,这并不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游戏,集体的利益要远高于个人的利益,眼下,清除威胁,保护好守护阵,才是我应该做的。”白落衡铿锵有力的回复道。
“冲——”随着洛克一声令下,人群当中一半的人都冲了出去,绝境中‘重生’的他们,有着对恐惧最轻微的感知,战斗到最后一秒,才是他们的选择。
“喂兄弟,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啊,你这女朋友是真的让我十分敬佩啊。”望着那道逐渐远去的倩影,小高的眼神中充满了敬意。“害,哥的运气也是极品啊,随便一找就找了这么俩大哥,啧啧啧。”他摇了摇头,开始恢复力量,单单是保护地上的人群不被震荡,他就已经快要燃尽了,更别说对方后面难以言表的大杀招了,“我可是都打算原地装死了呢,兄弟,你真牛B!”他冲着面前昏迷不醒的沐轩竖了个大拇指。
“怒涛之护!”怒浪的双掌缓缓划圆,脚下的积水突然泛起环形涟漪,每一圈波纹都浮出银亮的鳞片纹路。指尖向两侧张开的刹那,周围的水流骤然腾空,在他身前凝成半透明的巨蚌形态:蚌壳边缘翻卷着雪白浪尖,如正在呼吸的潮汐,壳面流淌的蓝光里浮沉着无数细小的鱼群虚影,有的是溯流而上的银鲑,有的是深海发光的安康,每一条都循着固定的轨迹游动,恰如海浪中永恒的生命循环。水幕升起的瞬间,能听见遥远的涛声从蚌壳深处传来,那声音里混着海螺的呜咽与船铃的轻响,仿佛千百年间被海浪守护过的航者都在此刻发出共鸣。
“一起破开它。”洛克并没有出手,而是指挥着众人合力击溃这堵海墙。
噗噗——道道攻击打在海墙之上,却宛若打在棉花上一般,皆被海墙缓冲吸收。
锵——这时,赶来的白落衡手中金芒一闪,“炽凤霸鸾枪·唤!”嗖——一柄金红色的长枪出现在她的手中,而在出现的瞬间,便被她猛的扔向了那堵海墙,红光然若利刃般刺出,枪尖凝结的火焰竟让周围水汽蒸腾成白雾,这一次,水幕的缓冲没能完全奏效——枪尖如陨星坠海,先是撞碎了银鲑的虚影,再撕裂安康鱼的幽光,最终带着刺啦的灼烧声穿透蚌壳,枪尾的红缨在怒浪眼前炸开火星。刹那间便穿透了那堵墙面,出现在惊骇的怒浪面前。
“风之轻语。”嗡——啸风和怒浪的脚下出现不宜察觉的气流将两人托举起来,青色流光从他的周身泛起,“走,去破坏守护阵!”“喂,还有极震呢!”“还管他干什么,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不是,你...”
“抛弃同伴之人,看似挣脱了羁绊,实则是斩断了自己与世界最深的联结之一。唉,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啊。”洛克的口中念念有词,伴随着他足尖叩击大地的刹那,百里苍穹如同被巨手揉碎的琉璃盏轰然崩裂,亿万道光线倒卷回虚无,露出背后铅灰色的混——那混沌不是静止的雾,而是奔腾的洪流,裹挟着无数星辰的尸骸与未生的星云,在天地间翻涌成灭世的浪涛。混沌深处,亿万片琉璃碎片悬浮如星,每一片碎片里都演绎着一场轮回:有的正上演神佛坐化时的漫天飞花,有的已定格成万魔焚身时的炼狱业火,有刚绽开第一朵穿越冰川的雪莲,转瞬间便在碎片的震颤中枯萎成灰。
“法界定印!” 他双臂交叠如托须弥,指节相扣时爆出刺目金光,腕间袈裟无风自动,猎猎声竟盖过混沌的咆哮。喉间先滚过一声沉闷的嗡鸣,似九地之下的青铜古钟被天龙撞响,声波所及之处,混沌洪流骤然凝滞,琉璃碎片齐齐转向,碎片里的生灭轮回同步定格在 “将生未生,将灭未灭” 的刹那。
随即,五个字破口而出:“一、念、生、灭、界。”
每个字都如昆仑玉碎、泰山崩裂。
“一” 字化作横贯天地的银线,将混沌劈出两半,线端燃起永不熄灭的佛光;
“念” 字落地生根,长成枝干撑天的菩提树,每片叶子都刻着众生的贪嗔痴;
“生” 字化作亿万道流萤,涌入每一个守护者的躯体,伤口处竟开出会呼吸的金莲;
“灭” 字凝成玄黑色的巨斧,悬于极震、怒浪、啸风三人的上空,斧刃滴落的不是水,是凝固的时间;
“界” 字最后成型,化作四方矗立的青铜界碑,碑上用血写满诸天法则,界碑落定的瞬间,整个百里战场被从原有的时空里硬生生剜出,化作悬浮在虚无中的独立宇宙。
界碑之内,两尊万丈巨像从混沌深处缓缓站起。佛陀巨像通体由凝固的日光铸就,螺发间嵌着北斗七星,右手托着一轮自转的小太阳,左手垂下时,指尖滴落的光雨落地便成就琉璃净土,净土上奔跑的孩童都是由纯粹的善念所化;修罗巨像则裹着永不消散的暗影,獠牙间挂着断裂的星河,左手攥着亿万哀嚎的魂魄,右手挥出时带起的罡风将空间刮出裂纹,裂纹里透出的不是虚空,而是比黑暗更黑的寂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