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着面前的哑巴,他没有了对其失手杀人的同情,而是满满的探究。
如果真是辛驰野放的火,那教养院的院长和教养主任也很有可能是被他毒杀的。
放火只不过是想要掩盖毒杀的真相。
当年,他才是个12岁的孩子。
看着面如寒霜的霍达,程墨无辜地牵起唇角,还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霍达直接甩出了纵火案的照片,一片被烧成灰烬的建筑,四具被燃烧蜷曲成焦炭的尸体。
他将照片推到程墨面前,见到对方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他摆手制止了跟进来的翻译,厉声询问:“辛驰野,当年你为什么要火烧教养院?”
一直在暗中窥视的陆执,看到这里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霍达在试探程墨!
如果程墨真的是辛驰野,首当其冲的一个问题就是:程墨一直都在装聋作哑。
辛驰野是个身体健全的人,他能听到能说话。
所以霍达有意拿出照片引诱他回忆教养院的事,同时唤他名字,想要趁着他慌乱的时候令其露出破绽。
审讯室中,气氛凝滞如化不开的浓墨。
霍达直勾勾的盯着对方,除了在看到照片时脊背僵直外,程墨没有任何的异常。
几分钟后,程墨的视线从那片废墟身上移开抬起了头。
他试图否认:“这是什么?”
“别演了,这是你小时候生活的孤儿院。”霍达仿佛洞穿了一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时候,程墨将一切都当成试探。
下一秒,一份指纹比对的铁证被摆了出来,根本不容程墨继续狡辩下去。
“每个人的指纹都是独一无二的,指纹不会说谎。”
“你12岁的时候,按例在孤儿院被采集了指纹。”
“你就是辛驰野!”
程墨望了望那两个完全适配的指纹,放下了手沉默不语。
霍达继续说道:“你为什么要纵火……”
“我没有。”清越的男声从程墨口中发出。
他的眼神坚定,一如往常的清澈。
果然,这家伙就是辛驰野!
见到这一幕,饶是陆执早有准备,也被吓了一跳。
阿墨就这样装哑巴装了十几年?
他是怎么憋住不讲话的?
程墨继续辩解:“我没有放火烧孤儿院。”
“2010年7月17日晚上,你为什么没在教养楼休息?”
“那天你去了哪儿?”霍达问道。
回忆着15年前的夏夜,程墨的视线放空拉远,仿佛眼前又出现了教养院里的画面。
那些……他不想去回忆的画面。
程墨回答:“那天是7月17日吗?我记不太清了。”
“我在某天晚上出去了。”
“离开了孤儿院。”
“出去了?怎么出去的?”霍达没好气的拆穿他:“保安可说了,那天晚上连一只苍蝇都没飞出去过。”
程墨冷笑一声:“警官,保安的话你们也信?”
“他如果说睡的很沉,那不是失职么?”
“而且我走的压根就不是正门。”
闻言,霍达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教养院的周围是一圈铁网围栏,的确是封闭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