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猝不及防,身形竟被这股反震之力震得不由自主地向后跟跑了一步!
“咚!”
她脚下重重踏在积水的青石板上,激起一片浑浊的水,向四周飞溅开来。
这情景落在不明就里的旁观者眼中,特別是恆山派眾弟子和华山派劳德诺等人看来,只道是定逸师太最后关头心念慈悲,自己主动撤了力道,手下留情了。
此刻,定逸师太猛地抬起头,那双原本充满怒火的眼眸中,此刻却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惊与审视,她死死盯住陆大有,声音带著前所未有的凝重:
“好!好得很!你是哪个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深厚功力!”她的语气中,震惊之意远多於质问。
陆大有收回手臂,姿態依旧恭敬,抱拳沉声道:“晚辈华山派第六弟子,陆大有。”
“陆大有”定逸师太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眼神复杂,最终冷哼一声,“好!岳不群倒是教得好徒弟!”
她话锋一转,怒火復炽,指著陆大有道:“即便如此,此事也没完!掳我弟子之仇,老尼必要討个说法!”
“师太息怒,还请稍安勿躁。”陆大有神色平静,语气沉稳,“贵派的仪琳小师父並非被人掳走,她此刻正安然无恙。”
“你还要抵赖!”定逸师太怒极反笑,声音陡然拔高,“仪光!你且说说,泰山派的人是怎么跟你说的!”
一名面容严肃的中年尼姑应声上前一步,正是仪光。她对著定逸师太合十一礼,隨即目光扫过陆大有等华山弟子,朗声道:
“启稟师父,泰山派的天松道长亲口告知,他昨日在衡阳城回雁楼中,亲眼所见!仪琳师妹被华山派令狐冲挟持在侧,二人更与那—那恶名昭著、无恶不作的淫贼田伯光,同桌共饮!”
她的话语清晰有力,將予头直指令狐冲,
此言一出,华山派眾弟子脸色皆变,劳德诺等人更是面露惊疑。定逸师太脸上怒意更盛,正待发作一一“师父——!”
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凝固到极点的时刻,一个带著哭腔、怯生生却又无比清晰的少女声音,
突然从旁边不远处传来,瞬间打破了僵局!
眾人循声望去,只见雨幕中,一个纤细的身影正从马车旁奔来,白衣虽被雨水打湿,但那张清丽绝俗、带著泪痕的小脸,不是仪琳又是谁!
“仪琳”定逸师太锐利的目光穿透雨幕,落在那个冒雨奔来的纤细身影上,威严的脸上首次露出明显的错和疑惑。
“师父!您误会令狐师兄了!”仪琳气喘吁吁地跑到定逸身前,雨水顺著她光洁的额头和苍白的脸颊滑落,声音带著哭腔却异常清晰。
“若非令狐师兄拼死相护,徒儿徒儿怕是早就遭了那恶贼毒手,再也见不到师父您老人家了!”
她情急之下,紧紧抓住了定逸的衣袖,眼中满是后怕与委屈的泪水。
定逸师太看著爱徒惊魂未定、浑身湿透的模样,心疼与惊疑交织,但威严不容她立刻软下心肠,依旧板著脸喝道:
“休要哭哭啼啼!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为师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说清楚!若有半句虚言,
定不轻饶!”
“师太,”陆大有適时上前一步,拱手道,“雨势渐急,仪琳师妹也需避雨更衣。此地非是敘话之所,不如移步茶馆之內,再让仪琳师妹详述经过一切是非曲直,自有公论。”他言辞恳切,
目光坦荡。
定逸师太环顾四周,只见雨水瓢泼,街道行人稀少,但此处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她略一沉吟,点头应道:“也好。”
定逸说罢,便拉著仪琳的手,转身便欲往茶馆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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