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的一桌,坐著两位引人注目的女子。
其中一位女子,穿著大胆奔放,明显非中原样式一一上身是色彩鲜艷的紧身短褂,裸露出线条优美的手臂和小麦色的健康肌肤:
下身是绣著繁复纹的短裙,一双赤足套著精巧的银质脚环。
她容貌艷丽,眉眼间带著一股野性的风情,此刻正用带著浓重云贵口音的娇柔嗓音说道:
“这边(首)便是那啥子《笑傲江湖》曲咯喷喷,硬是比我们寨子里头那些山歌野调好听哩!听著听著,心头就像有小虫子在爬,痒酥酥的嘞!”
她的声音婉转嫵媚,如同带著鉤子,听得人心旌摇曳。
茶馆中早起的三两茶客,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被这异域风情、大胆装束的女子吸引,
却又碍於礼教,只敢远远地、偷偷地上两眼,旋即慌忙移开视线,仿佛生怕被人察觉了自己的失礼,脸上不免带著几分窘迫与好奇。
坐在她对面的女子,则截然不同。她头戴一顶轻纱垂落的帷帽,薄纱遮掩下,面容影影绰绰,
难以看清真容。
但从帷帽下传出的声音,却是清脆悦耳,娇嫩得如同初春新绽的蓓蕾,比林间黄鶯的啼鸣还要动听三分。
那语音更是轻柔优雅,仿佛带著清泉般的凉意,又如春风拂过心田:“哦小凤凰,那你倒是说说,这曲子究竟哪里好听”语气中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謔。
原来这衣著大胆、口音娇媚的女子,正是五毒教教主蓝凤凰。而被她称为“圣姑”的戴帷帽女子,自然便是日月神教的圣姑一一任盈盈。
蓝凤凰闻言,艷丽的脸庞上露出几分娇憨的窘態,摆摆手道:“哎哟,圣姑莫要取笑属下嘛!
我蓝凤凰就是个粗人,只会养虫弄蛇,哪里说得上来这些文的东西只觉得那调子钻进耳朵里,心里头就跟著一颤一颤的,说不出的舒服,又有点有点想掉眼泪哩!反正就是让人动心动情得很!”
“曲若能引人共鸣,动人心魄,便是上乘之作。”任盈盈的声音透过惟纱,带著一丝认可。
蓝凤凰眼波流转,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好奇地问道:“圣姑,我听说你原本也想要这曲谱的,
结果被人给搅黄了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拦著圣姑你的事儿呀”她语气里带著几分打抱不平。
提及此事,惟帽下的任盈盈似乎轻轻哼了一声,语气中透出几分罕见的嗔意与无奈:“哼,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华山派弟子武功倒是奇高得很!”
“哦”蓝凤凰闻言,艷丽的大眼睛瞬间瞪得更圆了,满是惊讶与好奇。
她深知这位圣姑虽然年纪轻轻,但一身武功造诣匪浅,即便是教中那些成名已久的长老,也未必能在她手下討得便宜,在年轻一辈中更是绝对的翘楚。
听圣姑这语气,那华山派弟子竟然比圣姑还要厉害这简直勾起了她强烈的好奇心,“连圣姑你都不是他的对手吗”
任盈盈自然不会说出对方连武器都未曾动用,仅凭空手便將自己压製得毫无还手之力的窘迫细节。
她帷帽微动,似乎轻轻摇了摇头,岔开了话题:“此间事情已不可为。况且,如今衡山地界已聚集了太多神教的人马,我不想与他们相见,徒增麻烦。我这就准备动身回洛阳了。你若有事,可到洛阳绿竹巷寻我。”
她顿了顿,最后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还有蓝凤凰,听我一句劝,莫要去招惹那个人。”
蓝凤凰眨巴著那双充满野性与好奇的大眼睛,口中乖巧地应著:“属下知道啦,圣姑放心!”然而,她的心里却像被猫爪挠过一般,那份好奇非但没有消减,反而更加汹涌了。
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子,竟能让武功卓绝、地位尊崇的圣姑如此忌惮,甚至特意叮嘱她不要去招惹这华山派的弟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个念头在她心里扎了根,挥之不去。